旁边的僧人恍然大悟,毕竟七品高手争锋,寻常人定然不敢轻易涉险,故而只能远远观望声势如何,所以只要打的逼真,他们断然察觉不到什么。
佛子微笑说道:“唐云这次要掩饰自己重伤的事实,且身边无人可用,所以这几日肯定会深居浅出。
所以,咱们只要打个时间差即可,这个可以找刘源做戏,他虽然贵为郡守,但实力嘛……呵呵。”
真是个绝妙的方法,不是吗?
……
计划已经定下,且时机难得,自然是越快越好,拖延下去只会突生变数。
在第二天,佛子便扮做了唐云的模样,‘恰巧’在路上碰见了刚刚出门的刘源,二人边谈边走,再然后便是……异变突起。
唐云在大庭广众之下果断出手,追着那亡命歹人一路出城,遥遥消失在远处。
戏演的很成功,二人在城外掀起了不小的声势,而自始至终一直被蒙在鼓里的地头蛇们,则是惊骇莫名,真正确认了唐云的实力。
非是八品通脉境,而是七品辟穴境。
这么一来,一如佛子说的那样,唐云的险恶用心便彻底暴露。然而促成他们结盟,倒向雷音寺的两根稻草,却是……唐云以及真正前朝余孽残党的举动。
在‘休养’了数日,终于恢复过来后,唐云去了诏狱。
根据眼线透露的消息,唐云压根没有去审讯抓捕的前朝余孽,而是跟方瑜他们前往的目标点,请回来的人好好聊了一会儿。
简单地说,愿意将功补过,上缴保护费的就不是余孽同党,如果不愿意的,那身上铁定会有这个标签,而随之的后果便是满门诛绝。
为了活命,大部分选择了前者,交了一大笔保护费,可谓狠狠出了一次血,这才花钱免灾,完好的从诏狱走了出来。
如此举动,更是进一步坐实了佛子的推断。
而另一根稻草,无疑就是幸得保全一命的前朝余孽,他们在突袭唐云失利后,又摊上了佛子的拉拢,听到对方的推论,从而得出了一个统一的计划。
那便是借力打力。
既然佛子说唐云是演戏,既然佛子说唐云是走一步险棋,那……你说的是对的。
他们自然乐得投靠佛子,抱住雷音寺大腿,让对方替自己遮风挡雨,承担风险。
所以说,联盟这么快就能促成,其中也少不了他们的推波助澜。
人的私心,注定了每人都藏有秘密,不可能坦诚相待,正因如此就会造成种种在后人眼中堪称荒谬的决定和结果。
其实呢,一点都不荒谬。
就算是那个信息爆炸的年代,如此事情也是只多不少。
人永远满足自己的智慧,不是吗?
……
而就在佛子这个联盟逐渐抱团形成的时候,随着镇武阁发出的一纸诏令,唐云终于再次出手了。
而他出手的对象,自然就是之前那少部分死鸭子嘴硬,不肯交钱免灾,冥顽不灵的地头蛇。
轰隆隆~
唐云带着大批人马,全副武装从镇武阁中走出,迅速赶往目的地。
童家跟裴家关系堪称密切,人尽皆知的是裴家搞得牙子生意,而这个生意能搞这么大,自然少不了一环环的步骤,童家就相当于一个销赃的中转站。
很多人都觉得,捞偏门的肯定比一般人更识时务,指定会带头交钱免灾。
实际上恰恰相反。
正因为他们捞偏门,所以才能看的更透彻。
之前龙阳郡的情况,早已被他们看在眼里,童家很清楚唐云或许会容得下那些世家地头蛇,但绝对容不下裴家,童家这种捞偏门的存在。
这是一个原则问题。
当官的能跟商人搭关系,但绝对看不上最下层捞偏门的泥腿子,整死你就是一句话的事儿。
甭说这个有武者的世界,就算是唐云曾经那个世界也一样。
捞偏门来钱快?
那是黑钱,而且风险甚大。
比起资本运作,动辄都是十几亿,上百亿的运转,捞偏门来钱的速度就是个屁。
(实话,别的不说,单看金融股市运作就行了,背后资本动动手,就是十几亿,几十亿的动荡,眨眨眼都是几个亿的蒸发。
如果整个构架要分级,那捞偏门是最低级的,风险最大。其次就是娱乐圈,而后金融等等……)
所以,童家很清楚,无论他们交不交钱,唐云绝不可能放过对方,毕竟剿灭他们能获得更大利益,不是吗?
在童家的人入了诏狱后,他们已然开始了战略转移——跑路。
襄火郡容不下他们,那就去别的地方,起码还有活路,留在这纯属等死。至于投靠雷音寺那边,他们倒是想,不过也得人家同意吧?
佛子压根瞧不上他们,拉拢地头蛇是有利可图,拉拢他们弊大于利,且童家跟裴家之前可是穿一条裤子的,怎么都脱不开干系,何必惹祸上身?
可惜想的挺美,奈何现实更加残酷,童家无奈只能放弃,着手准备跑路。
跑路之前总要带着财产吧?总要带着手下吧?否则凭啥东山再起?
可这些手下也有妻儿老小,你说跑就跑,还不给个保证,跟着你喝西北风吗?扯犊子吧~
而这些琐碎的事情,远不是三五天能结束的。
当他们还在为这些事挠头的时候,唐云已经出关,带着人马大张旗鼓赶到这里,将他们最后的生路彻底堵死。
唐云翻身下马,自有手下搬来椅子,他施施然坐下,淡淡的吩咐道:“喊话,让这群前朝余孽自己出来投降,给他们盏茶……不,一炷香的时间,否则推平这里。”
手下嘴角抽搐,默默领命上前喊话。
一盏茶十分钟,一炷香五分钟,也就是说就给他们五分钟的时间考虑,而且这他么还是大早上,估计还没起床呢。
唐云此举,摆明了是要弄死他们,不给半点机会。
听到童家大宅外的动静,一众下人顿时慌了神,慌里慌张找到主事人,哭丧着脸道:“童爷,那……那镇武阁堵门了,让咱们自缚双手投降。”
“慌什么?”童爷冷哼一声,骂道:“滚出去,我只有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