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什么,都是为了主子分忧。”乌骓一脸豁达,转而又去试探,“那梁王要纳妃,这是怎么办?”
他这一问可问倒了苏瑾僩,“实在不行,就入宫先杀了狗贼再说。”他一脸愤恨,也恼怒自己之前被殷实菅抓了,导致重伤,害死了主子和见弥以及这么多出生入死暗影的兄弟,有他的一份责任,“反正夫人只能是主子的。谁都不能碰。”他悻悻说道,大有身先就义的架势。
“我也觉得。”乌骓烟嗓附和。
“觉得什么?”
“夫人只能是主子的。”
“那是,你知道就好。”苏瑾僩点头,原本就觉得乌骓身手好,有着几分敬意,见他这么一说,更是觉得兄弟靠谱,轻快笑起,露出一口白牙,“咱们快些搬,搬完了再去来一局,橙月那丫头欺人太甚。”
“我是谁的还要你们指定呀?”身后传来事主一把慵懒的嗓音,吓得苏瑾僩差点手抖掉了箱。
“夫人,唉您别吓我啊。”
“我这么一个大活人跟在你们两个习武之人的身后,怎么?自己没察觉还怪我吓唬你?”她这到处投食的习惯始终不改,手里拿着小碟,朝着苏瑾僩和乌骓嘴里各丢了一枚酸果,酸的苏瑾僩面部扭曲,龇牙咧嘴,“我替你姐去多拿些酸果,就听见有人在这儿编排我。”她挑了眉,从两人身边挤过,走去他们前头,“我丈夫都去了乱葬岗,怎么,我还得守一辈子活寡呀?”她朝苏瑾僩瞥了眼,根本不去看乌骓的脸,“我看梁王不错。可嫁。”说着便往前院走,一个转身,看不到了。
“乌骓,”苏瑾僩呆愣,颤巍巍地问,“你说夫人,是不是失心疯了?”
乌骓摇头,笑答,“夫人女子豪情。”
他这次回来,见着的姜玲珑确实同从前判若两人。还记得橙月说她杀了人。
“小苏爷,问你个事儿。”
“什么事儿,你说。”
“听说夫人杀过人?”
“哦,你说那件事啊。我当时不在场,知道的也不详细,听说是当中审了一个梁王细作,当场一刀封候,用的还是唐慕枫的刀呢。那时候大家刚从庄里逃出来,主子和见弥也生死未卜,夫人这一下算是石破天惊,料想不到。我猜,也稳住了大伙儿阵脚。”他这么说着,面色坦荡,“毕竟没有不流血的战争。夫人意识到事情的严重,先让自己手染了血,也是在向我们这些暗影表决心。她说要斩了梁王狗贼,不是说说而已。就她一个大家小姐,如今这样,着实不易。”苏瑾僩是很买姜玲珑的账的,说起来也是面带钦佩,却见乌骓一直沉默,听着这儿激励人心的事情也没个表示,本就可怖的脸上此刻更为深沉,“喂,乌骓,你咋啦,说话呀。夫人这一下,是不是你也没想到?”
“你刚那些说辞,定是借了苏小姐的话吧?”乌骓抬头,面色依然轻松,语带调侃,一语中的地戳穿。
“我姐说的,不就是我的意思么!姐弟同心!”
“是是是,那既然如此,咱们可更不能让夫人出嫁啊。”他已然看穿姜玲珑的打算,向苏瑾僩提点。
“那当然,不是说了嘛,夫人只能是主子的呀!”可惜苏少爷少根筋,听不懂他话里有话。
“对对,小苏爷说什么都是对的。”乌骓应声,不再多言,心里只待见弥快些捎来回复。
她好好一双救人的手,硬是被逼夺了别人性命。玲珑一人,撑得够久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