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玲珑立马乖巧的环住他脖子,贴得近了才发现他面色似乎不太好。
不是生气的那种。是那种,身体哪里不适,状态不好的虚浮和疲倦。
他很少在人前露出这么明显的倦容。
姜玲珑当下心疼死了,摸着他的脸一个劲吵闹,“你累你也不说,都怪我,你看你看,都累出褶子了。”她摸了摸他皱着的眉心。“你看这眼袋,我给你敷个红茶包,好不好?”
“还有这嘴,是不是一天都忙得没时间水?下午分开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出去一夜,嘴皮子都起来了。”她又去摸他的嘴唇。
邝毓喉结上下滚动。
他将她放去床上,替她盖了被子,放下帐帘。
“快睡吧。”
说完就抽了她的毯子,睡去了藤椅上。
刚从城楼回来,一路没见什么熟人,倒没想邝毓一直在暗处看着。
“哼。无赖流氓我都处理过,还怕他一个道貌岸然的王爷?”
无赖?流氓?莫不是她说的医闹?
邝毓心里记下,但嘴上没问。
“王爷要面子,不和我抬杠,那我不得趁机欺负欺负他。”
邝毓失笑,敲了她一下脑袋,又去帮她拿了橙月递来的水果。
“倒是你,脸色看起来不太好。一会儿下午有事吗?去我床上打个午觉再走?”姜玲珑昨夜毕竟油灯灭了看不清楚,现在一瞧,邝毓脸色当真不太好。是不是夜里在城楼受了风寒?
姜玲珑立刻让橙月再倒碗姜汤来。禾悠然的方子,里面加了不少补气的好料,能让他缓缓。
“你和我来。”她也不管邝毓愿不愿意,拉着他的手就往床榻走,分明是瘦弱的身躯,却感觉不费吹灰之力。
她让邝毓坐在床榻边,帮他脱了外衣,出去靴袜,先让他躺下。
“一会儿先喝了姜汤,然后睡一阵。你何时要走?我喊你。”她一句话不让邝毓说,怕他拒绝。
邝毓眯着眼看她,乖乖钻进被子,“申时得走。”
他确实有些乏。
正好橙月盛了姜汤端来。
姜玲珑双手捧着,在碗口浅浅尝了尝,热而不烫,温度正好,才递给邝毓。
他三两口就碗喝了。
姜玲珑趁他躺下,替他掖被。
“你别那么拼。累了就歇歇。”姜玲珑眉头都拧成麻花了。
“我一个朋友曾和我说,她愿意拿命帮我平反。”他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手来握着她,“我也愿意。”
姜玲珑笑,“干嘛,一命抵一命啊。”她伸另一只闲着的手去拍他,极有耐心地哄他睡觉,“我在,好好睡吧。”
日暮时分,姜玲珑从侧靠着的床头缓缓转醒。
手边一没了大掌,被子也空了。
橙月送着晚膳进来。
“主子您醒啦。”
“你家庄主呢,什么时候走的?”她还说自己到申时喊他,没想到跟着一起睡着了。
“申时不到起的。庄主说您难得睡得熟,让我不要吵着您。他便自己走了。”
姜玲珑颔首。
“俞舟和张启明有来过吗?”
“没,估计在忙。”
“行,那去喊声侬语瑾僩,一起吃饭。”
橙月应是,去外边喊苏少爷来帮忙扶一扶侬语。
苏瑾僩扶着侬语过来,前后观察,“主子呢?不在?”
“你主子忙得脚不沾地,顾不上骂你。”姜玲珑把桌上菜碟帮着橙月一起排开,“你先吃,吃完再帮我给他送些热乎的饭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