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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1班师陶郡

萧何也没有再多想,而是自己上街转一转。陶城他以前也来过几回,两个月前刚来过,在他的印象中,这个城市大,人口多,虽然商业繁荣,但是街道脏、乱、差,乞丐、小偷到处是。远不如沛县小城的祥和。但是今天他却大开眼界,无数奴隶和秦军在热火朝天地清理护城河,整修城墙。以前坑坑洼洼的大小街道正在被新泥填平,铺上城外开采来的石头砖。整座城市就象一个大工地。令他不解的是,以前见奴隶干活,旁边有许多士兵看守,后面还有人手执皮鞭看着干活。而这些奴隶,不仅干活麻利,还面带满足的笑容,旁边也没有士兵看着,更没有人拿皮鞭监督。是什么令他们如此大转变呢?他百思不解。这时候,一队巡逻的士兵唱着奇怪的的歌从他身边走过!因为这些歌带着浓浓的秦腔,他听不大明白,急忙问道:“几位军爷,你们唱的是什么歌呢?”

一名带队的什长用关中口音指着路边的告示说道:“在那边贴着呢!自己去看,看不明白就问旁边的军吏,他会跟你讲的!”讲完,他们又踩着整齐的步伐走了。

萧何几步上前,告示前一个军吏正在向围观的人耐心讲解告示的内容。萧何听了几遍《三项纪律八项注意》后,目瞪口呆,暗中想道:“这样的军队,这样的纪律,必得天下。”他已经下了决心,一定要加入这样的队伍。

萧何来到一家酒馆,见许多商人在里面喝酒聊天,他也进去要了酒菜,听听他们在讲什么。

“这秦人刚来,屁股还没有坐热,就清理护城河,那护城河老宋灭亡后就没有清理过,都成了臭水沟了!还是秦人务实啊。”一个身穿红丝绸的商人,用浓浓的宋人口音说道。

“外面的道路还不是一样,雨天成泥汤,晴天满街都是灰。你看人家这个架势,我听说主要街道都要辅上石块,这次修完最少几百年不用再修了!”另一个蓝衣商人说道。

“城外老赵家的砖窑,也正在日夜烧制青砖,除了修复城墙,还要把城西的地全部盖成房子。这几天,好多齐、楚商贾害怕秦国的严刑酷法,都在抛售商辅宅府,要回国了,许多房子都空了。他们盖那么多,难道是想给奴隶住?”一名老者不解地说。

“那些奴隶都疯了,现在一个人能干以前三人的活。我听说他们现在天天有肉吃,表现好的还有二百钱工钱。给奴隶发工钱,以前听都没有听过,以前每天给他们几个窝窝头不饿死就不错了。”一个中年人说道。

萧何刚回到济水人家,就有官吏来说道:“米将军让我告诉你,今天接到南边的战报了,秦军完胜。攻下彭城和下相,斩首两万余,俘虏三千余人,还杀了项燕的长子项荣,正在班师回来的路上。”

萧何听了,惊讶得合不拢嘴!完胜,这个年代,伤亡比例一比九叫完成,三比七叫大胜,四比六叫惨胜。他觉得,这场仗,不败就已经了不起了,完胜,难道有神助?

秦军胜利的消息很快传遍陶郡,许多故宋的人异常兴奋,为什么呢?因为自宋襄公后,陶邑的军队就再也没有打过胜仗。自从四百年前宋襄公不击半渡之师对别人来说是笑话,对宋人来说是耻辱和魔咒。自那以后,夹在晋楚之间的宋国,被轮翻攻打,逢战必败,从五霸之一的大国,被打成一个百里小国。直到被齐国灭了,魔咒还继续。齐灭宋,被齐国占领一年后,燕国国联合秦国、三晋攻下齐国七十余城,秦国占了几年,魏国信陵君又打败秦国占了陶邑,现在秦国又打败魏国,占了陶邑,不到十天,从陶邑出去的秦军终于打了一次胜仗。四百年了,陶邑的宋人终于可以迎接一次凯旋之师了。因此,黑山回到陶城时,许多宋人自发的到城外迎接,从今天开始,他们的腰杆好像直了不少。

回到陶城,黑山立刻修书向朝庭报捷,并向朝庭要求派工师支援陶郡建设。立刻召集部下,任命官吏。孟浩为假郡丞,米龙为假郡尉。麦的一万重步兵和辛胜两万轻骑兵则是日夜备战。王猛、阿黑哥等负责收编和训练俘虏。董剑、宋磊负责带领近两万奴隶挖护城河、修城墙道路。最近任命萧何为郡守长史。郡守长史官不大,只是一个五百石的官,但权利非常大,平时都是代替郡守处理政务,可以由郡守直接任命。而郡尉和郡丞是两千石大官,一般是由丞相府和国尉府任命,和郡守起着相互制约的作用。但是新攻取的城市却不一样,可以由大将军或郡守直接任命假郡丞和假郡尉,前面必须加个假字,俸禄只有一千石,意思和后世的代理省长、代理市长一样。

“萧长史,你和宋磊这几天要抓紧学习秦字、秦律。将陶郡有良田千亩以上的奴隶主统计出来,我们不仅要解放奴隶,还要从新分配田地。告诉他们,要么出售田地,要么去咸阳做富家翁。”黑山说道。

萧何和宋磊听了面面相觑,萧何说道:“郡守大人,这……这不是明抢吗?”

宋磊点点头,表示赞同萧何的说法。

“知道大秦今天为何能强大到可以同时和燕代魏楚开战吗?那是因为商鞅变法开始,就废井田,开阡陌,废除奴隶制,取消了所有贵族的封地。你们有没有听过一句秦谚‘秦王富有天下,而众王子皆匹夫’。秦国的王公贵族都要靠自己去立功拜爵,才能拥有相应的田宅,何况陶郡的旧奴隶主?楚国虽然地广人众,却每战必败,为何?土地人口都兼并到奴隶主贵族的手里。百姓穷困,国家无丁可征,无税可收。贵族们实力大了反而威胁王室的安全。如齐国的田氏代姜齐,如赵、魏、韩三家分晋。陶郡的田地必须重新分配。这个是秦国根本之策。”黑山解释道。

“郡守大人,陶郡的土地主要集中在宋、田、芈、魏四大家族。我愿意率先说服宋氏族人,出售多余的土地!为其他三族做表率!”宋磊说道。

“好!我知道这件事难办,做好了,你们都可以拜爵。但是春耕前一定要办好,把土地重新分配到每个隶农头上。他们不配合也不要紧,让他们试试秦法的历害,本将军正想杀只鸡给猴子们看看。”黑山冷笑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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