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传手艺,丢不得,丢了浑身糜烂,断子绝孙,不得好死。’
这句话被家里人从小灌输在他脑海里,又深深的刻在了他的骨子里,动弹不得。
“不愧是大凶之地,连我另一门祖传的老伙伴都出现在了梦里相助于我,不得不说的是,这还是第一次啊!”
尚游不禁感叹,一边掏出蚁土置于土位,又打开布袋,拿出了袋中唯一一根金色的绣花针放在了金的位置。
“唉!当初要是学会抽烟就好了,可惜抽了几次嗓子都不舒服,金木水土有了,就差火了,这个房间里也不像有引火之物,也不知那些黑暗角落里有没有?”
尚游直视黑暗,游离不定的眼神,夹着怯场般的审视,忽有绿宝石般的双眼与他四目相对。
刚开始怕,后来也习以为常了,快梦常常做,这种慢节奏的梦,他还是第一次,有些不适应,实属正常,以后做着做着就习惯了。
虽说这只是一场梦,不值得他这样花心思的去重视,可每次他做的梦都很逼真恐怖,像是来到了另外一个世界一样。
醒来后记忆犹新,他敢说,没有人比他更懂梦。
尚游把梦当做他平凡忙碌生活中的精神寄托,只因在梦中,他手持祖传老黄历,神挡杀神,佛挡杀佛,所向披靡,不可一世。
一想到过往的勇猛无敌,如今又得到另外一件祖传金针相助,尚游便像是打了鸡血似的拿出了手机,看了下时间,凌晨四点零四。
打开后置灯后,无需他刻意去照某个角落,灯光太亮了,房间中已是清晰可见。
只见!
东墙角上挂着一件大红嫁衣,西墙角上则挂着一件大白丧服。
南墙角有一口竖起来的红棺材,棺材上有一盏油灯,无端的燃烧着。
北墙角有一座简陋的梳妆台,上面的胭脂水粉摆的格外整齐,并有点点闪着萤光的唾液,像是被谁刚舔过。
而台上还有一根引火的火折子,不过它旁边有半只冒着热气的死老鼠,像是有谁刚在啃食,犹存的口气还未彻底散去。
而这时,意外突起,锈迹斑斑的铜镜中间,骤然间出现了一只硕大的亀头。
有眼无珠,血淋淋的从镜子中探出头来……
于此诡异的气氛中,探出头的亀没发出一丝声响,铜镜也是完好无缺的。
而亀头的三角顶端明显竖在梳妆台的中间,血液却不往下滴,有条不紊的贴着头顶或是下巴涌向铜镜。
它没有顺着镜面往下流,去和有着半截老鼠尸体的梳妆台来个烈焰红唇,更不会跟肮脏的地面来个久违的拥抱。
它就这样执着的认定,把出门在外第一个接触的铜镜当成了它第二个家。
一直到它几乎注满了这个有些逼仄的家。
那中间刻意留下的位置,被勾勒出了一个天真无邪的笑脸。
周围是血海,这张笑脸是被当做容器的铜镜,最后的净土。
亀头的血被放空了,它逞强的又动了动,最后还是耸拉的倒在梳妆台上。
就在,它不行的后一秒,它的四肢驮着巨大有型的甲壳,踏着空气,从铜镜中一步两步的走了出来。
当亀壳完全被驮出来时,尚游表示,他从来没见过这般又大又怪的王八,拳头大小的脑袋,竟然有着半人宽的身体。
尤其醒目的是,它的背上,还驮着一口金碧辉煌的小棺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