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铃受气难忍,却是在古玉狄身后朗声说:“不必客气?要我看,就不该救那两人。”
古玉狄脸现怒色,说:“师妹!”
秋娘忙问:“不知两位又救了何人?”
那芸铃心中大是憋屈,加之她生性好动多言,听秋娘问起,便一股脑不停地将如何相救柳思琪和姚曼二人,如何又将二人送到凤衙,那二女又如何郁郁寡欢,之后自己如何看不惯,如何又出得凤衙来等情一一说了出来。
芸铃侃侃而言,将诸多细枝末节尽皆说了,其中自是添油加醋着说些不满之词。
待得听完其述,秋娘说:“两位大恩,感激不尽。”心想若是往日的阎府规矩,理应备上厚礼,亲自登门道谢,现在这般自然是只能说些感激之言了。
芸铃不想领情,本想说:“我和师兄本就来拯救天下苍生的,难道还要天下苍生对我们感恩戴德吗?”
却是被古玉狄连忙喝止了,说:“师妹!你要是再胡言,你自己回去吧!”
芸铃一听师兄要赶自己走,便不再多说,只是哼了一声。
古玉狄说:“我们路见不平而已,倒是师妹无礼,几位勿怪。”
秋娘点头,说:“先前我听说你们要去青山堂,正好我们也要去,这便同行如何?”
古玉狄笑说:“求之不得!”于是一行二十几人同路朝南而行。
路上,林弈对身后二十三人感到奇怪,经秋娘一问之下才知晓青山堂所谋。
近日,青山堂堂主明宇辉不知从哪里调来了大队人马,经常贵述来,约莫有近万人之多,率领这些冥兵的,每个都是将领的级别。
青山将已经在之前围剿林弈的过程中死伤大半,此次这些将军都是冥殿新增的冥兵中出类拔萃之人,是以身居冥将之位,麾下冥兵比之前的青山将还要多许多。
明宇辉将这些冥兵分驻凤城外各处,只待他号令一下,围城而攻。届时凤城便似囊中之物,唾手可得,料想其计划规模宏大,要部署也得一些时日。
在各部冥兵之间,都有一小队传讯冥兵,而这二十三人,连同先前在树林里自杀的就有二十四人,便是其中一小队传讯冥兵。
只是在传讯过程中,不慎遇到古玉狄师兄妹二人,便落到了现在这般下场。此刻又入了阎府,这些冥兵任谁也没料到竟是这般结果,更没料到林弈未死,由此便对林弈又是敬畏了几分。
待得众人走得二十里路,只见眼前高峰突起,树木遍布,知道这山峰便是雄峰,几人绕到雄峰西侧,此处地势平坦,瞧那雄峰望去,见山壁便如墙壁一般陡立,山壁上藤蔓密布。
众人来到不远处,见山壁之前一队冥兵把守着,便躲在了暗处,听得常贵指着前方山壁说:“青山堂入口就在那里了,洞口被藤蔓盖住了,不易看清,洞口每天二十四小时有人把守,每过十二小时便有人来换岗。现在是下午,下一次换岗是晚上零点。”
林弈沉思片刻,对常贵说:“你们进去传讯,查探里边什么情况,出来报讯!”
众人不敢违令,只得装作传讯兵归来之态,就此大摇大摆地进了洞口,那些把守的冥兵未能察觉。
过不多时,常贵众人复出,回到隐蔽所在。
常贵报说:“林老大,堂主明宇辉不在青山堂总堂,该是出去查看那些部署得如何了,明宇辉向来行事低调,做事也力求精确,对传讯兵所言只是信得七八分。”
林弈点头,说:“确实是不好对付的人。”
忽听得丰勇说:“林老大,那近万冥兵都出去驻守了,想来这青山堂总堂空虚,我们何不趁虚而入,抄了他老巢?”
林弈皱眉想了想,问:“青山堂总堂此刻有多少冥兵?”
常贵说:“约莫有一千多冥兵!”
丰勇闻言登时哑口,他虽是从安翔酒店中杀出来的,但那也只有两百人,且是自己偷袭占得先机,此刻若是叫其同一千多冥兵正面硬刚,休说抄了人家老巢,只怕人家老巢都进不去。
林弈看向古玉狄,知晓如此情景,只有他能出入自如。却听得芸铃说:“哟,先前不是要杀人家的吗?怎地此刻……”
古玉狄忙喝:“师妹!我最后说一次,你莫要忘了师父嘱托,你以后若是再这般,你就回去吧。”芸铃讪讪住口。
古玉狄对林弈说:“林兄,我确是可以抄了他们老巢,只是,就要诸多性命无辜丧生,实是有违苍生善念。”
他先前在凤城南郊所造杀孽,事后回想也不禁骇然,自己此行,乃是为救苍生而来,这般滥杀,实在有违人道。
林弈却从没想过这些,是以他在安翔酒店内大杀四方,也全然没顾念什么滥不滥杀。
但此刻听着古玉狄所言,确有几分道理的,可也不能空手而回,于是问:“你有什么计划?”古玉狄凝目沉思。
片刻后,只听得古玉狄说:“噬魂蛊之害,想必这些人都深有体会,若是我将他们体内噬魂蛊取出,叫他们脱离青山堂,这些人定然不会加害我们,若是他们也能像常大哥一般,改投阎府,一来壮大林兄阎府势力,二来在不久之后的危机中也能减轻压力。当然此法不仅对青山堂总堂中的冥兵有用,对其他分堂身怀噬魂蛊的冥兵也有用。”
众人闻言尽皆点头,身怀噬魂蛊的冥兵,自然是那些青山堂中不得主心之人,若得主信任,也不必受噬魂蛊之制。
取其噬魂蛊,还有可能大获人心,如此两全之策再好也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