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文桐见空姐还没离开,她欲言又止,“这边还有什么事吗?”
空姐微笑,“郑先生你好,我是您微头条账号的粉丝,等会儿下机前方不方便留张合影?”
郑文桐哑然失笑,“我又不是什么明星,合影就不必了,你下机后可以给我发条私信,我让我女朋友关注一下你的账号。”
空姐有些失望,礼貌告别,“好的,谢谢郑先生,您先休息。”
下机后,郑文桐跟许茹聊起这件事,许茹眨了眨好看的大眼睛,“这么漂亮的空姐,你也忍心拒绝合影,你可真够狠心地!是不是担心我向小鹿告状?你放心,我肯定要保护好老板的隐私。”
“你就拿这个考验干部?那个干部经不起这样的考验?”郑文桐模仿范伟说话。
“我又不像某大哥那么好客,和空姐合个影,还特意要来地址寄礼品,也学不会某些人白玩空姐三年的技术。”
“我要是没结婚,肯定不愿意嫁给你。”许茹言辞灼灼。
“哦,为什么?”郑文桐好奇。
“一个男人,要么贪财,要么好色。要是他既不贪财,也不好色,那么他一定热衷于追求权力,这种人控制欲比较强。”许茹总结。
“你为什么说我不贪财?不贪财,我干嘛开公司?”郑文桐反问。
“因为你虽然在追逐财富,对待金钱的态度却很淡然。别人要是有你这么多钱,早就开始享受生活了。”
“你这边除了买套老洋房,一辆保时捷,两块名表,个人几乎没什么花销。”
“工作之余,除了陪女朋友,就是在看书,游泳和跑步,太自律了。有些时候我甚至怀疑,你这年轻的外表下藏着一颗中年男人沧桑的心,活得太累了。难道当老板压力这么大?”许茹的话让郑文桐心里一咯噔。
“国内企业家平均寿命53岁。如果我现在放弃经营公司,移居港岛,我也可以过得很舒适。”
“老美作家卡伦.霍妮书里说到,对权力、名望和财富的病态追求,是我们时代的神经症人格!”
“甘地也说过七种行为足够毁灭人类,没有人格的学识,没有人性的科学,没有原则的政治,没有辛劳的财富,没有道德的商业,没有良知的享乐和没有牺牲的敬拜。”
“你知道为什么俗语说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吗?不是因为善恶无有报,而是有些人为了追逐权力和财富,越过道德底线以后,他们的良心已经不会痛了,因为不守规矩的人更容易走捷径,所以社会一直教导普通人安分守己,这就是老实人为什么总吃亏。”
“苦难就是苦难,苦难并不会带来成功。寒门能出贵子,也是因为孩子自己努力,懂事,有学习的天赋,和贫穷的家庭出身没什么太大关系。”
“实际上贫穷家庭里面的孩子成绩不好的比例更高,早早辍学打工的比比皆是,他们从进入学校,进入社会,就要更早地感受到社会艰辛,不要用穷人的艰辛和苦难,当成励志故事来愚弄底层人。”
“怎么突然来了这么一大段感慨?”许茹觉得奇怪。
“有些人做慈善是为了避税和沽名钓誉,比如盖茨和扎克伯格,有些人做慈善是真的想帮助别人,比如玻璃大王曹先生。追求青史留名就是最大的贪婪,我可不想老了以后被人骂满门忠烈。”
吐槽完了,郑文桐心里舒坦多了,被曾某案子缠绕的阴霾也消散不少。
钟俪芳和高涵来机场接机,她们两个人神情焦急,神色凝重。
郑文桐神态轻松,“多大点事,这次幸亏发现的早,处理及时,万一在上市前,有竞争对手爆料出来,我们上市ipo都得黄!”
燕京小马奔腾接待用车已经鸟枪换炮,变成了迈巴赫和埃尔法,郑文桐和钟俪芳坐迈巴赫里谈事情,许茹跟着高涵坐埃尔法。
“这件事也瞒不了多久,等开完股东会,选出新董事,让董秘对外做个说明,曾某宇由于个人原因无法履职,辞任董事和小马奔腾新媒体有限公司总经理。”
“其他几家影视公司肯定会买新闻通稿,准备拿张一白的黑历史说事,你让他老实点,不要再行差踏错。以后公司旗下导演、演员和编剧如果出现负面新闻,一律解除合作,绝不姑息,谁也没有资本在我面前恃才傲物!”
“朋宇那边要不要见一面?我们报完警以后,他在公司大吵大闹,说他对公司有功,并不服气,要求见你,说你完成收购小马奔腾后卸磨杀驴。”钟俪芳说得小心翼翼。
“不见!有什么好见的!卸磨杀驴,亏他有脸说地出口,一个《三体》版权磨好几个月都磨不下来,还得让我亲自出马,我是没给他开工资吗?”
“幸亏公司还没启动上市,不然我们还得向他兑现股权激励,几千万白打水漂,踏马的,算是及时止损了!”郑文桐长舒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