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被这厮生生给气笑了,不过倒没有当真砍了这厮。杨鲁以为朱老四怂了,竟然换了一副说教的语气:“说来,三位殿下虽身份高贵,却无实职。”
“此处并非京中,殿下们一举一动,皆代表皇家威严。您等在苏州胡作非为,折损的却是陛下的颜面。”
“某一条命虽轻如鸿毛,但若是惹得朝野百官兔死狐悲,纵然陛下爱子惜子,也要给朝臣们一个交代不是?到时,凤阳高墙是必定跑不了的!”
“好一张利口,巧言令色。”朱肃拦住冲动上前的二哥朱樉,将扇柄在手心敲了敲:“外敌当前,你无故擅离职守,行踪诡秘。本王想审一审你,这个理由你觉得如何?”
“末将乃一卫指挥,真论起来,还是这苏州城中职级最高的武将,全权担当守城大任的。即使要审,也该由大都督府发文开堂,三位殿下虽是朝廷亲王,却无侦缉刑讯之权!”杨鲁早想要了借口。
“若要审末将,还请殿下去请大都督府文书!”
“你这厮……”朱棣更怒。大都督府远在京中,这厮要他们出示大都督府的文书,这分明是在耍无赖。他毕竟才十来岁,平日里受的又是“要守规矩”的教育,又因为畏惧被老朱疏远的原因,此时竟然当真有些投鼠忌器起来。
“请文书是吧。”朱肃跳下马来。“这么说,没有大都督府的文书,杨指挥使是绝不会说你今日,为何暗中回府,又为何要躲在井中的事了?”
“某……某如此做自有原因。”杨鲁把头一扭,梗着脖子准备无赖到底。朱肃几人身份虽贵,但年纪却小,又没有实权。与其那信件中的内容被知道后害了自己性命,还不如现在硬着头皮硬抗这三位少年王爷,而后寻个机会远走他乡。
两害相权取其轻……
“老五,这……难道真去请大都督府……”见杨鲁一副宁死不屈的模样,朱棣有些犯了难。现在他是真的不敢犯那些老朱定下的国法,生怕老朱心中又对他生出了什么疙瘩。朱肃看了他一眼,微不可查的凝了凝眉,而后笑道:“这有什么难办的。咱们可没有那时间和他瞎耗。”
“来啊。”
自有几位甲士拱手听令,朱肃抬起下巴朝杨鲁点了点:“给本王和二位兄长寻两把椅子来,然后找两根水火棍,杀不得,那就打呗~”
“严刑逼供嘛。再给我们寻几盏清茶来,他挨打,我喝茶。本王今儿就在这和他耗着了。”
朱肃笑得万分邪恶。
“啊?”朱樉、朱棣都是一呆。
“殿下不能打我,我乃正三品武官,应先明正方能典刑……殿下要冒天下之大不韪吗?”杨鲁叫道。
“怎么,想用凤阳高墙威胁本王?”朱肃一屁股靠在了狗儿搬来的一把椅子上,把二郎腿一翘。“来啊,你且去告。若真能把本王弄进凤阳高墙,本王给你封一封大大的红包!”
他小时候便打听清楚了。虽然是给罪人准备的可老朱依然担心后代子孙在高墙里吃住的不好,故而凤阳高墙里设施齐全,一天天的闲着没事就是养养花逗逗鸟,甚至还能请戏班子进来唱曲听戏,这样的躺平生活有什么好怕的?他又不是那些野心勃勃的朱氏王爷!
“这……殿下!殿下是想要屈打成招吗?殿下在宫中亦习儒学,当知唯有仁德方能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