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在高武叠被动正文卷第一二零章你再编五文钱的“你、你真的不是水鬼呀?”
莲蜜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面前捂着额头的青年,跪坐在床边沿,拿着毛巾一点点仔细擦干净对面脸上的水渍。
她像是惯会伺候人的,动作熟练又轻柔……只是有些轻柔过了头。
让人感觉她似乎是在对待一张薄薄的宣纸,好像一不小心就会擦破一样。
但对面的又分明是个大男人,违和感十足。
床上的垫子已经全部湿透了,还有一条长长的水痕,从门口一直湿淋淋蔓延到了床上。
坐在床上的青年脸色苍白,捂着额头,隐约有些眩晕之感。
莲蜜看了心里更加心虚内疚,以为是自己之前那一搓衣板砸下去的缘故……
但实际上,主要是因为陈旷还不太适应这具新的身体。
从假死脱困,利用鲛人泪在那布偶之上成功布置妖蜕之法,已经过去了一天一夜的时间。
但因为怕中途又出什么意外打断了进程,直到水流彻底平缓,陈旷才正式启用妖蜕之法,凝成了这具新的人形。
这具人形看似完整,但实际上,内里丹田空空如也,只有一个缩小版的布偶静静悬浮,为这具身体的核心。
不过,外在的血肉都是一应俱全的,并无任何破绽。
对陈旷而言,唯一的缺点,就是原本以“泥胎金塑法”锤炼的肉身没了,又需要重新来过。
但相对的,这具妖族的身体,本身强度就很高。
这可以说是妖族与生俱来的天赋了。
陈旷现在粗略估计,自己这具新生的身体,就应该已经约等于先天境巅峰的炼体修行者肉体强度。
想要恢复到本来的水平并不难。
这也让陈旷松了口气,解决了他一直担心的一个问题,就是换了身体之后,可能需要时间重新修炼。
而在这段时间里,他免不了在遭遇危险的时候没有太多自保能力。
还真是遗憾……不是,真是幸运啊。
他原本以为自己要担惊受怕一段时间,但这枚鲛人泪似乎等级有些高,竟然自动将妖蜕之法的不足给补全了。
原本的妖蜕之法,是空有妖的躯体,却仍只能用人的修炼方法,除了能够有第二条命之外,是十分鸡肋的法门。
除非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一般是不会选择动用这最后的保险手段的。
这里就要说到妖族与人族修炼之上最大的不同。
即,妖是天然就有血脉传承的。
大部分的妖族,只要出生之后拥有了意识,就会觉醒本族的血脉传承,无论是功法,还是神通,都是印刻在本能当中的。
所以,妖族的成长往往非常的快。
但同时,因为功法和神通都已经固定,他们的上限也基本被自己的血脉定死了,往后漫长的岁月,都很难再有寸进。
人族则不同,虽然起点极低,在妖族看来,与蝼蚁也没两样,踩一脚就死了。
但能抵达的高峰,哪怕只有几座,却也已经将妖族镇压得死死的。
本来,换了妖族的躯体,却只能使用人族的功法,毫无疑问,若是对于一般的人而言,无异于失去了人族的地位,同时,也没得到妖族的好处……十分窝火。
然而,陈旷现在的情况却截然相反!
他竟然依靠那枚鲛人泪觉醒了血脉传承,得到了来自鲛人族的修炼功法和一部分神通!
最大的证据,就是那忽然出现在他脑海当中的一堆芜杂繁冗的信息。
正是这些信息,导致他现在有点眩晕……不得不适应一段时间,去整理这些东西。
不过,这都是之后的事情了,他现在,还得先搞清楚自己目前的状况。
还有最重要的一个问题——他在哪?
陈旷抬眼,看向面前的粉衣少女,似笑非笑地道:“我当然不是水鬼啊,哪有水鬼大白天出来,还能上岸的?”
莲蜜想想也是这个道理,本来也只是被吓了一跳,有些慌神而已,闻言立刻松了口气:“也是……”
陈旷又道:“你要是不信,可以听听我的心跳声,这样就能彻底放心了。”
“听听?”
莲蜜目光下移,看向他衣衫湿透的胸口,迟疑地摇了摇头,坚定道:“不行!男女授受不亲!”
她家娘子说了,男人都是坏东西,尤其是出现在青楼里面的男人!
绝对不能让他们近身!
起码要隔一臂距离才行!
虽然……虽然……这家伙也不是自愿出现在青楼里的,只是漂过来,然后被她一搓衣板拍得晕了,直接拖进屋子来的……
但她心里又好奇得很,陈旷这话说得很有悬念,让她很想试试看。
陈旷本来也只是逗逗她方便套话,见她拒绝,便想换个话题。
没想到,随后莲蜜竟然眨巴眨巴眼睛,道:
“听听不行,不过摸摸可以的呀。”
伸手摸一下,正好隔了一臂远。
这下,娘子肯定不会说她了!
陈旷:“?”
他还没反应过来,莲蜜就伸手按在他的心口上,脸色严肃,似乎正在认真感受。
陈旷也就放松下来,随她去“摸”了。
房间里顿时安静下来,只有些许残余水滴落地的滴答声音。
大约十息之后。
莲蜜“啊”了一声,连忙后退三步,脸色刷白:
“你,你没有心跳声!”
不仅如此,她才发现,这人明明在水里面淹了很久,被她救上来之后,却好像连气都没喘一下,胸膛都没有任何起伏!
莲蜜雪白小脸苦得皱了起来,撅起嘴唇:“你就是水鬼!”
大白天地遇上了一只能出水的水鬼,肯定是很厉害的大鬼!
完了完了,她莲蜜今天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少女转念又想。
不行不行!
她还有一身力气呢,不能就这么放弃了,得挣扎一下!
陈旷无奈,叹了口气道:“我真不是……”
莲蜜跺了跺脚,怒道:“还狡辩!那你怎么心跳声都没有呀?”
“额……”
陈旷摸了摸下巴,道:“你要听真话还是假话?”
莲蜜已经开始卷袖子了,咬着一口银牙道:“你还想讲假话?!你要说什么假话?”
陈旷咳嗽了两声,沉声道:“其实我自幼体弱多病,沉疴难医,因此心音微弱,若非安静聆听,几乎难以察觉。”
这便是他原本准备好的一套说辞了。
不过没想到,这粉衣姑娘不按套路出牌。
他笑了笑:“所以,我方才,才叫你凑凑近‘听听’,并非有意冒犯姑娘。”
这是假话?!
这不是很合理的原因吗?
而且还正好解释了刚才他叫人来听心跳的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