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翡翠城一处被厚墙环抱的皇家花园里,矗立着三尊造型古朴的大理石雕像,一尊是嘉兰的守护兽,一尊是拯救教派里的故事人物,还有一尊是嘉兰的建国功臣。
弗里德利尔带领着瑞克利尔和其他塔鲁找到了这里。他在对三尊雕塑和周围的高墙进行了一番观察后,即刻命战士将塑像扭转方向,使三尊雕像的面部朝向分别指向了临近墙壁上雕刻的三处嘉兰徽记。
雕塑转动完成之后,弗里德利尔在人们迟疑的目光中走到其中一处徽记前,用力的按动徽记。在弗里德利尔的用力按动之下,这刻有徽记的整个石块都随之向墙内缓缓陷了进去。
各位塔鲁对这一幕感到惊奇,他们同时也期待着接下来将会发生的事情。然而,直到弗里德利尔将那带有徽记的石块按到底部,不再动弹为止,整个花园内都没见有什么异常的出现。
在众人困惑的目光下,弗里德利尔回身示意埃文森和塔雷加利尔,让他们也分别跑到了另外两面墙上的两处徽记那里。
待三个刻有徽记的石块被三人同时按下之后,但见花园中的那三尊大理石雕像忽然晃动了一下。众人再侧目看去,但见石像基座继而泛起了一股灰尘,伴着飞散的灰尘,三个石雕竟同步的缓缓向地下下降了下去。
随着石雕从地表缓缓降入地下,花园之中的一块空草地此时莫名的传出了巨大的吱呀响声。寻觅吱呀的响声而去,弗里德利尔看到,一个巨大的长方形石板连并着它上面的薄薄草皮,倾斜着向地下塌陷了进去。
随着石板一端的倾斜和塌陷,众人发现,这片草地之下原来本是空心的,草地也只是由那块大石板托起的而已。吱呀声戛然而止,石板也缓缓落定,弗里德利尔看到,一个宽敞深邃的甬道赫然出现在了花园之中,石板之下。
看到这一幕,斐顿战士连同塔鲁们纷纷难以置信的面面相觑。向来茹毛饮血的他们,此刻无不为嘉兰人制作的这种机关感到惊奇。
雪鸦岛的厄利尔上前拍了拍弗里德利尔的肩膀,然后命自己的战士点燃了火把。
“小心一点。厄利尔。”弗里德利尔见厄利尔要第一个进入其中,于是对他说道。
厄利尔点了点头,然后他在几名雪鸦岛战士的陪伴下,率先持着火把通过了倾斜的草地,向着黑暗的甬道中走了下去。
在留下一部分战士守卫花园和入口处后,其他的塔鲁和战士们也点燃火把依次进入了地下甬道之中。
弗里德利尔进入其中以后,他看到这个甬道并不算狭窄。整个甬道是由砖块砌成了拱顶的形式,即使只算中间宽敞处,并排行进七八个全副武装的斐顿战士也是十分轻松。不过即便如此,随着甬道不断的下降和延伸,这里面也逐渐开始给人一种难以言喻的压迫感和窒息感。
“这里太黑了。”泰利尔持着火把走到弗里德利尔身边小声说道,“还很潮湿。”
“保持专注,泰利尔。”弗里德利尔不想听泰利尔发牢骚,未知的黑暗让他不得不精神紧绷。
走了一阵,石砌的甬道开始慢慢拐弯。继续前行,在甬道两侧,弗里德利尔发现,地上散落着一些破损的瓦罐和器物,以及废弃了的手推车。
厄利尔和几个雪鸦岛的战士走在最前面,随着不断的深入甬道,地上的杂物也越来也多,他们不得不放慢脚步,清理阻碍前进的一些杂物。弗里德利尔走上前看到,这些杂物大多是残破的马车和散落的空货箱。弗里德利尔令泰利尔留在原地,以便他对后方到达的战士提醒小心杂物和预防拥挤。
弗里德利尔则快步走上前,他来到队伍的前端,随厄利尔一同继续前行。行不多久,忽然一个手持火把走在甬道墙侧的雪鸦战士向厄利尔喊道,“塔鲁,看这里,这里有一道门。”
厄利尔与弗里德利尔同时走去,他们发现确是有一个小门隐藏在了甬道的一侧,若是不留心察觉,还真的很难发现那个门的存在。
厄利尔推开暗门,他发现门内是一个不算大的暗间,正当他迟疑时,弗里德利尔拿着火把当先走进了暗间。他走近暗间用火把照耀了一番后发现,这个房间里有一张床,还有散落着的一些简单生活用品,以及几具甲胄和兵刃。
他捡起地上的一把长剑借着火光查看,发现这把长剑铸造的极为考究,剑柄上铭刻着嘉兰的橡树徽章,剑锋则即使在这潮湿昏暗的环境中依然放着寒光。
弗里德利尔令战士收缴散落的兵器甲胄,然后继续向前。在通过了一个较大的而又空荡的空间后,甬道前出现了一扇铁制栅栏门。铁门已经严重锈蚀,介于它闪开的一道缝隙只能容得一人通行,厄利尔很快命雪鸦岛的战士组成盾阵,将其冲倒。铁门倒下的巨大响声在甬道内久久回响,弗里德利尔听得出,前面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还要走多久?”冻雨岛的塔鲁拜博森赶上前来,有些不耐烦的向弗里德利尔问道。
“我不清楚。”弗里德利尔说道。
“你怎么会不清楚呢?”拜博森向他问道,“这可是你领着大家来到这里的。”
“这并不代表我来过这里,拜博森。”弗里德利尔说道,“你是不是在害怕什么?”
“不。”拜博森说道,“没有什么能令我害怕的。我倒想看看你到底在搞什么鬼。”
继续前行,又是一道铁门,这次铁门是敞开着的。在铁门之后,厄利尔发现了两间暗室,一左一右,隐蔽在两侧的墙内。两间暗室内,一如之前的那一间一样,无非是散落了些生活用品和武器。
通过这里,有不知走了多久,弗里德利尔突然听到走在最前方的战士喊道,“没有路了!”
弗里德利尔心头一紧,他快走了两步走到那战士身边。他发现,确实没有路了。
出现在眼前的是一面墙。
弗里德利尔难以置信的看了看墙,而后又迅速的举着火把在墙面上观察了一番。确实是一面墙,甬道到此戛然而止,到了尽头。
“怎么回事,弗里德利尔?”厄利尔同样看着墙,向弗里德利尔问道。
弗里德利尔摇了摇头,他没有说话,他只是举着火把继续看着这面墙。
他再度搜索了一番,发现墙上也并没有什么标记和机关,这是一面普通的墙。他又看了看四周,眼前的墙壁和甬道的墙壁浑然一体,也没有什么异常,这确确实实是到了尽头。
“这是一条死路,弗里德利尔。”凜风岛的彼得尔森穿过队伍,来带墙前说道,“希望你能给个解释。”
弗里德利尔看着眼前的墙陷入困惑,他依然没有说话。人们开始质疑他,战士们也开始在黑暗中变得焦躁。
弗里德利尔反复又查看了四周的墙壁,一无所获。他痴痴的望着墙壁,直到埃文森赶到他身边小声而又急切的问道,“塔鲁,这是怎么回事?”
弗里德利尔摇了摇头。
“塔鲁,您现在可不可以告诉我,您是怎么知道这里的?”埃文森继续小声问道。
“有人告诉我的。”弗里德利尔低声说道。
“谁?是不是有人给了你错误的情报?这会不会是个陷阱?!”埃文森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