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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浪潮

晨曦透过密林繁茂的枝叶,照在斐顿战士充满疲惫和饥饿的脸上。

弗里德利尔带着残余的战士在深林中已经逃窜了三天了。他们一路追随的溪流,以期能够沿着溪流找到嘉兰河,但小溪却在第四天的一早,汇进一片小湖。他们的期望也因此戛然而止。在密林中失去了目标和期望的斐顿战士们,士气低落到了极点。不过,他们仍然追随者着弗里德利尔继续前行着。

行至中午时分,他们沿着小湖一畔,穿过崎岖的山间密林,来到了一处湖边空地进行休息。

弗里德利尔看到泰利尔臂膀上的伤口久久不愈,他本人也似乎因伤而受到了感染。弗里德利尔本想上前关心的慰问他两句,但不等他上前,泰利尔便在重新将伤臂缠上了一圈绷带后,猛地站了起来。他拎起战斧,冲弗里德利尔说道,“塔鲁,我受够这些该死的树林了,让我去和那些追兵大战一场吧。”

不等弗里德利尔开口,他听到一阵马蹄声,是伊奥利尔从前方探路回来了。

“塔鲁,西北方向发现了海岸!”伊奥利尔骑马从密林中现身,对着弗里德利尔喊道。

“看到嘉兰河的入海口了吗?”弗里德利尔向他问。

“没有,塔鲁。”伊奥利尔勒住马匹说道,“我刚刚爬上了树梢,看到远方是一片汪洋。”

“走吧,我们先到海边去。如果幸运的话,或许我们可以在岸边找到船只。”弗里德利尔转而向正在休息的战士们挥手说道。

听到希望的战士们,很快在弗里德利尔和伊奥利尔的带领下赶到了海边。但本期望着能找到斐顿战船,或至少能找到几艘渔船的战士们,却大感失望,因为他们眼下看到的,不过是一片臭气熏天,飘浮着死鱼的海湾。

“那些树,怎么长在了海里?!”一个战士走到海边,他看着岸边的树木失声惊呼道。

弗里德利尔环顾海岸四周看去,他发现,海水淹没了一部分树木的树干,但那些树枝和树冠依然挺立在海面之上,只有一些低矮的灌木,它们的枝叶此刻被海浪拍打着。

“我的天,那些树真的是从海里长出来的。”泰利尔惊讶的说道。

“不,泰利尔,没有树能长在海里。是海水淹没了这里。”弗里德利尔说道。

“海水淹没了这里?”泰利尔惊讶的问道。

“当我从霜迹岛出发的时候,海水就一直处于涨潮状态。”弗里德利尔说道,“看来海水在我们出征的这些日子里,一直没有间断的在上涨着。”

“哦?”泰利尔挠了挠头说道,“海水只涨潮不落潮了吗?”

“应该是吧。”弗里德利尔看着海浪说道。

“海水为什么会这样,还涨的这么高。真是从来没见过的事情。”泰利尔说道。

“塔鲁,我们下一步怎么办?”伊奥利尔将带着仅存的七名骑兵来到岸边,他牵着马匹走至弗里德利尔身边向他问道。

“我们沿着海岸继续向北走,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船只。哪怕能找到一艘渔民的渔船也好,至少那样,我们一部分人或许可以先去到守望岛。”弗里德利尔说道,“伊奥利尔,你向北侦查,注意观察海面,万一你见到了亚梭尔的海军舰船,记得迅速回来回报。”

“塔鲁!”伊奥利尔翻身上马,带着仅有的几个骑兵向北方探索而去。

“怎么这么多死鱼,难道这里的海水有毒。”泰利尔看着海中死鱼说道。

“或许吧。”弗里德利尔说道,“泰利尔,你需要尽快处理伤口。”

“没什么大不了的。”泰利尔说道,“不过,塔鲁,我饿了。我已经一天都没有吃东西了。”

“那就快走吧,希望我们能找到一个村子。”弗里德利尔向泰利尔说道,并同时示意战士继续前进。

战士随着弗里德利尔走了一阵。在穿过被水淹没了一半的海边树林时,走在队伍最前面的弗里德利尔忽听到树林前方似有马蹄声响起,但那马蹄声节奏凌乱,弗里德利尔不等马蹄声靠近,便谨慎的向着密林中问道,“伊奥利尔?是你吗?”

无人回答。

弗里德利尔当即抽出了“夜幕”,他举手并示意战士保持安静,并做好战斗准备。

静待了片刻,马蹄声又近,然而,一匹没有骑手的战马从树林中穿出,它空着马背,一副马镫在它两侧晃晃悠悠。见此情景,泰利尔和一名战士上前查看,但不等他们完全走近马匹,弗里德利尔便突然冲他大声喊道,“那是我们的马!有敌人!快回来!”

泰利尔即刻举盾后退,而他身边惊慌失措的士兵还没来得及往回跑,便被一支从密林深处射来的箭矢击中进了颈部。

弗里德利尔急向泰利尔和身后的士兵吼道,“撤退!”

然而在密林中忍受着饥饿穿行多日的斐顿战士,此刻却再也跑不快了。他们虽然保持着好战的信念,但他们的体力已到降到了低点。

亚梭尔战士从密林中现身,他们保持着严整的队形,他们快速行进,很快他们便追上了匆忙逃窜的斐顿人,并将他们逼进了一处凸进海面中的空地上。

面对军容严整,人数众多,并排成盾矛长阵步步逼近的亚梭尔军队,斐顿战士紧张的在海岸边重新集结。弗里德利尔对战士们高声下令,将他们稳定下来。在弗里德利尔的指挥下,斐顿战士们迅速举盾组阵,他们缩成密集的战团,以待敌人的逼近。

亚梭尔士兵在逼近到斐顿人只剩五十步的时候停了下来。他们的队伍一直深入到了密林之中,弗里德利尔无法估算他们的具体人数,但仅眼下可见的这些战士,弗里德利尔觉得,他们的数量也已超过了三千。

弗里德利尔看向不远处的亚梭尔士兵,他看到他们装备精良,带洋葱螺旋的钵形的头盔将他们头部严密保护着,而他们在头盔上方,还一个个细长的帽尖,弗里德利尔从帽尖看去,他们的队列整齐无比,帽尖呈现出一道直线。他还看到,他们身罩着褐色衣袍,穿着金属色的链甲,在胸口中央,一个个似露出隐约人面的黑色圆形护心甲显得极为可怖。

正当弗里德利尔感叹于亚梭尔这种部队的强大时,一个满脸刀疤,长着浓密黑须,身罩黄褐色亚梭尔军袍的将领,骑着一匹高大的黑色战马从举矛的士兵方阵后现身了。

他勒住马匹,两个强壮的卫兵跪倒在地供他下马踩踏。他在下马后缓步走至了己方军阵前,在轻蔑的看了看眼前的这些敌人后,他忽然张口冲这些紧张不已,紧握盾牌的斐顿人说了几句话。

“去你妈的!”泰利尔自然听不懂亚梭尔语,他大声的对他回应道,“有种就来和我单挑吧。狗杂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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