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猜出来,背后势力应该是想挑动各方争斗。
乱世到来,牛鬼蛇神就是多。
只是这一不心就要害苦了他葛贤,声名狼藉都是轻的。
“若叫这背后之人成事,我葛贤还混不混了?”
“不耶律家,单单大原朝皇家就不会放过我,甘霖娘的在那戏码中,我可是如同色中饿鬼般,用卑劣手段,强行占有了怜真公主一回……世上竟还有我这样的苦主?”
葛贤心头大骂不止。
同时默默动用感知,开始寻找场中凶手。
也不知背后势力究竟是何方神圣,藏得实在是好,以葛贤感知,竟也一无所获。
好在他来此,乃是受了宝癖指引。
冥冥中的异力极为管用,很快他眸光一转,看向勾栏门口处。
那诡笑厮,正一手握着黑笔,一手捏着本黄皮薄册,一边笑着,一边在上面写写画画。
葛贤立时发觉,他每写一笔,场中气氛便狂热一分,心知寻着了正主。
但并未轻举妄动,傻子也晓得,敢在【大都】城内玩这套把戏的,不会是善茬,多半不会是一个人,而是某个他还不知晓的邪神法脉。
他径探手入怀,触了触那枚脱脱给的枢秘令。
妖炁闪烁中,葛贤已将此间情报传递过去。
几乎是在瞬间,他脑海中得了回答,也知道了背后势力为何。
“那处勾栏背后该是一支名为【笑匪】的恶徒在控制,他们崇拜外邪神【诡术尊】,好耍弄阴谋,玩弄世人,且拥有扰乱人心、惑乱他人心魂的神通妖术。”
“此神极为强大,且对俗世颇为关注,时常窥探触碰以此发展出了许多信徒和法脉,笑匪也只是其中之一。”
“与此神其他信徒相比,笑匪最嗜好制造谣言,并通过散播、蛊惑来将谣言坐实。”
“所谓的孽情记,正是如此。”
“此事本相已知,皇家也已知,已命曲直灵神总庙遣神官前往灭杀……此事也被怜真公主提前知晓,因被禁足,她已遣了耶律玉凤前去……他对你成见颇深,须心应对。”
脱脱一边,葛贤一边消化。
笑匪!
诡术尊!
又听到新词儿,大感涨见识的同时,也觉很是荒唐。
那尊就不了,可那“笑匪”的行径他倒是越听越熟悉。
好家伙,异界乐子人?
正感叹时,他听到了最后,正打算吐槽耶律玉凤凭什么对自己有成见时。
忽然,勾栏上方一道爆鸣传来。
下一刻,这四四方方正陷在狂热中的勾栏没了,随着一头约莫茅屋大,外相有些怪异的“赤乌灵妖”降临下来,勾栏穹顶直接被其随身火焰烧个干净。
一时没能躲开的演员、乐师以及部分观众,当场被焚成干尸。
刹那,瓦舍大乱。
“是赤乌灵妖!是皇家之人。”
“快逃啊,皇家来灭口了。”
“该死,最后一幕夕照山群女戏我还没看完呢,丁美人你死得好惨啊。”
“是耶律玉凤,只有他的赤乌灵身还多了些狐相,他必是来灭口的,大家快跑,逃出去一定不要泄露【孽情记】的内容啊。”
……
本就暴怒不已的耶律玉凤,听得这些,更是无法忍受。
那既像鸦,也像是狐的头颅猛地低垂,杀意肆虐,尖锐嘶鸣道:
“早听闻有一群唤作【笑匪】的恶徒,肆虐各处,以造谣生乱为乐。”
“不曾想,犯到我头上来了,都给我去死。”
毫无疑问耶律玉凤也是个凶顽之辈,与其妹妹相比,唯一的区别是本事要大得多。
他完全不理会勾栏废墟内还有许多平民百姓,狐口一张,顿见得赤乌金焰喷涌而出。
早在爆鸣响彻时,葛贤就先一步逃出勾栏。
饶是如此,他此刻也被赤焰余波燎了一下。
在其施法化解时,那勾栏内,一直隐藏着的“笑匪”也纷纷现身。
那诡笑厮不意外,继而便是那些个乐师,以及数个负责乱喊带节奏的观众。
他们身上皮囊都被赤焰烧融,显现出本相。
俗世多数邪神法脉的信徒修士们,修炼后的本相,因为同源,是以有许多相似之处,甚至干脆就是一模一样。
可眼前这些“笑匪”,倒是个例外。
他们生得全不一样,有臃肿腐烂的胖子,有通体纹身的女子,有三头六臂的孩童,有雌雄同体的阴阳人,甚至有身上涂满粪便的疯子……他们无一例外,脸上都覆着一张诡异笑脸面具。
不,不是覆着,而是生生焊在肉里,根本揭不开。
总计十三人,现身后同时阴恻恻诡笑起来,并用各种恶毒之言开始撩拨、羞辱耶律玉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