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碍于云禾的修为,再加上两人的确算认识,所以没有拒绝。
但她没想到的是,云禾所说的“喝一杯”居然是喝茶。
这也就算了。
在了解到了自己想知道的事情后,竟连半点停留的意思都没有,丢下一个储物袋就离开了。
这让一度想咬牙答应云禾“追求”,并借着与其成为道侣,用他筑基修士名头重建王家的王景澜愣住了。
过了好一会,她才慢慢回过神。
看着桌上的储物袋,自嘲地低笑了声。
她这完全就是自作多情了啊。
但很快就恢复了过来。
‘重振王家,还是只能靠自己,否则今后的家族,能姓王吗?’
在河涧坊市时王景澜也算帮过云禾,比如说青鳞剑以及灵符。
但也仅此而已。
见到王景澜,只是因为疑惑她为何会在这里,所以才拦下她。
如果真对她有意思,在见到那“泼妇”破口大骂的时候,云禾就出现了。
云禾并不反对也不排斥男女之事,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河涧坊市的红缨楼他也不是没去过。
可要说看到好看的女人就走不动路,更甚至把自己扯进麻烦中,他还没有那么不理智。
他所留下的储物袋中的东西,也足够还清上次的人情,以及这次的“咨询费”了。
两人算是两清了。
总感觉哪里不对劲,但说不上来缘由的云禾在邹城转了起来。
整个邹城大部分都是凡人。
而这些凡人中,绝大多数都是邹姓之人。
是邹家没有灵根的族人或是后代。
当然,也有不少的外姓修士。
按照邹家的规矩,在邹城中,只要凡人不是故意挑衅或是对修士不尊重,哪怕是修士也不得随意处置凡人。
可云禾一路走来,看到最多的,却还是修士对凡人的不屑,乃至于明里暗里的打压,欺辱。
“这位长青宗的道友,不妨上来一聚?”
走着走着,忽然听到声音自一座酒楼之上传来。
循声望去,发现说话之人,赫然也是一名筑基修士,而且是筑基中期。
对方穿着身土黄色的服装。
“原来是厚土宗的师兄。”云禾笑着行了一礼。
与此同时,他看到酒楼内似乎还有不少人头攒动,没有贸然用神识去扫,但估摸着应该都是各门各派的弟子。
略微沉吟后,云禾接受了邀请,来到酒楼的顶层。
人确实不少,大多穿着宗门服装,其中不仅有云禾先前所认出的厚土宗,还有灵兽宗、归元宗、擒海宗等一众宗门修士。
除了灵兽宗与归元宗的修士明显不太对付,其余人至少表面都是和和气气的。
除此之外。
还有一些家族修士乃至筑基散修。
估摸着不是来贺寿,便是为了参加“换宝大会”。
但这群人显然就与宗门修士有些格格不入。
“在下长青宗云禾,见过诸位师兄和道友。”
在场的修士,大多都是筑基中期,甚至还有那么一两个筑基后期,让云禾不仅感叹宗门的强大。
“原来是云师弟,不必客气,请坐请坐。”
先前那位喊住他的厚土宗修士亦有着筑基中期的修为,长袖善舞,笑着将云禾引进了宗门修士的群体中。
云禾在简单地认识了这些修士后,便没再开口。
只是默默坐在一旁,一边喝酒,一边听着他们高谈阔论。
倒也得到了些有用或是无用的信息。
‘此地如此多的宗门修士,总不至于真能出什么事情吧?先不说做不做得到,这可至少会得罪数个拥有结丹修士的宗门。’
想到这里,云禾顿感安心不少。
与此同时。
距离邹城约莫五六十里外的森林中。
“嘿嘿,道友好大的野心,竟选择从邹家下手。”
一个略带着几分戏谑和调侃的刺耳酸牙之声,于森林中回荡。
却是只听其声,不见其人。
“哼!”
又一个声音,自一棵参天古树中传出。
就见一名白发老者缓步从树中走出。
阴翳的眸子斜了眼树林角落,似乎锁定了另一道声音的源头。
冷声道:
“若不是你的人办事不力,老朽何至于跑到邹家来?”
“话可不是这么说的,就算我的人没失手,道友难道就不会来邹家了吗?嘿嘿嘿——邹家里的有些人,对道友而言可是‘大补’之物,况且道友觊觎邹家的那件法宝,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吧?”
发现自己被找到踪迹,此人倒也不藏了。
杵着拐杖,佝偻着腰的中年修士,一步步从密林中飘出。
没错,是飘。
老者颇为忌惮地看了这佝偻的中年修士,并未再辩解,只是扭头望向了邹家的方向。
眼底,一抹血色浮现。
过了许久,他才再次开口。
“按照约定,你还得帮老朽做完这件事,老朽才能助你。”
老者似乎很笃定,丝毫不担心对方会反悔。
果然,佝偻中年修士脸上的笑容僵了僵,但很快又恢复过来,摆摆手随意道:
“道友何必如此小心,区区邹家,不过小事。况且,我血宗修士,最讲诚信。”
话中,满是对邹家的不屑。
“呵——”
老者低笑了声。
笑的不是对方小觑邹家,而是所谓的“诚信”。
他们这些修士。
有诚信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