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是月份的那个十月?”
“时间的时,岳山的岳。”
时岳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明明生得很好看的样子,却也因为过于冷峻而失了点色彩。
“那,阁主就是太子爷?”
“是。”
悠宁觉着自己不能问太多这种事情,也就闭上了嘴巴。
“若郡主殿下没有其他事情,时岳先行告退。”
她走了以后,悠宁自己回到了床榻上坐着。
怎么没有其他事情啊,还没有沐浴,可是她偏生对着时岳说不出她要沐浴这种话,要是冬月在就好了……
只可惜这时候的冬月和辛嬷嬷被几个赤卫堵在沐清宫,只能着急地直跳脚,却没有丝毫办法。
悠宁靠在榻上,脚有一下没一下地向上踢着,一双剪水眸无聊地看向天花板。
屋内人无聊着,屋外的人也没见得有几分意思。
这么久过去了,他依然靠在梧桐树下,动都没动,安静地像一尊雕塑。
裴子玄就一直看着自己的手心,一直到伤口完全愈合,若不是他亲眼所见,谁跟他说他这毒有解,他都不信。
裴子玄站起身来,向悠宁的房内看过去,狼牙扫过下唇。
时岳就守在不远处。
“时岳见过……”
“安静。”
裴子玄低声道。
随后,他轻轻推开悠宁房内的门,悄无声息地向屋内走进去。
他见着她一下又一下地踢着腿。
起了逗猫的心思。
身影一动,他瞬间走到了她的面前,然后蹲下了身子。
这对于悠宁来说,只是眼前影子一晃的样子,她定了定神,什么都没有看见。然后下一瞬间,一只冰凉的手抓住了她的脚踝。
悠宁身上的寒毛猛得炸了起来。
“啊!!鬼!鬼啊!!!”
裴子玄挑起了唇,然后站起身来,坐在她旁边的榻上。
“没想到爱徒还能叫这么大声呢?”
悠宁看见他突然出现整个人都愣住了。
“老师是从哪里来的?”
裴子玄把她从榻上捞起来,靠在自己旁边,伸手捋着她的头发。
“爱徒说本宫是鬼,本宫自然是从阴曹地府里爬出来的啊。”
“别乱说。”
悠宁戳了他一下,说了句。
裴子玄看了她一眼,神色微妙。
“这房间爱徒还算喜欢吗?”
“喜欢。”
他挑了下唇。
“撒谎。”
裴子玄揉她头发的动作加重了几分。
“明日起,本宫要收拾收拾这东宫,你与本宫一起,就当是,上的第一课。”悠宁的神色有几分疑惑。
不等她说些什么,裴子玄转身就离开了。
看着他的背影,悠宁有几分不明白,难道说,他是真的想要教她什么东西?
她靠在床榻的边上,自觉摸不透裴子玄的心。
“郡主,阁主说,您是时间该睡了。”
时岳依旧一脸冷冰冰的样子。
“可是我还没有沐浴。”
时岳目光闪了闪。
“待时岳去问过阁主大人。”
当她把此事告诉裴子玄的时候,裴子玄正在屋子里摆弄着那日悠宁遗落下来的香囊,越闻越觉得味道粗浅的很。
“哦,那就让她先过来沐浴吧。”
东宫内目前只整理出裴子玄寝殿一个浴盆。
时岳抱手行礼。
“是,阁主,那是否需要时岳明日再多准备出一个浴桶。”
裴子玄捏着香囊在鼻子边嗅了一下。
“不需要。”
当悠宁听说她自己要去裴子玄那边洗澡,而且因他不喜屋内有人,所以时岳不方便陪同的时候,她整个人都僵硬了几分。
在屋子里面等待的时候,悠宁本以为时岳会带着一桶热腾腾的水回来,所以已经把该脱的衣服都脱了个干净,只剩下里衣。
见着她还在犹豫着,时岳继续传达着裴子玄的话。
“阁主说,如果郡主去得太慢了,便只能和阁主一起沐浴。”
“我现在就去。”
听了这话,悠宁披上狐裘,马上走了出去。
时岳把悠宁送到了裴子玄的门外。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裴子玄没杀她,也没骂她,她总是觉得屋内好像有洪水猛兽,张着巨齿獠牙要把她生吞活剥。
悠宁看了看自己的脚尖,然后轻敲两下门。
“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