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却冲着他摆摆手,苦笑了一声,“朕的身子,朕心里清楚,如今不过说了这几句话,就喘的厉害……只怕这病好不了……”
当真,皇上没说几句话便困倦了,更何况门外头的周贵妃吵吵嚷嚷,非要进来瞧瞧皇上,赵珩便带着姜烟回去了。
回到五皇子府中,赵珩就将自己关了起来。
他有这样一个毛病,若是碰到什么?伤心难过的事情,不会迁怒任何人,只会一个人将自己关起来。
他这个毛病,姜烟之前就听十八说过,如今见了,这才觉得赵珩这毛病要不得。
她带着小厨房做的补汤去了赵珩的书房。
书房内的随从早就被赵珩打发的一干二净,地下零零星星摆着几个空酒坛子,赵珩坐在窗边,已经有几分醉意。
姜烟一进去,就闻到了酒味儿,看到赵珩这样子,更是道:“你这是做什么??喝这么?多酒难道就能解决事情了吗?”
要是喝酒就有用,她会和赵珩一起喝。
从小她就对皇上印象挺好的,皇上对她虽没有十分照顾,可宫里头公主们有的东西从来就不会少了她的,她得宠,一方面是有皇太后在,可另外一方面,和皇上也是有莫大的关系。
“阿烟,你知道吗,从小我就恨他,恨他的无耻,恨他的薄情寡义,当初我母妃明明都已经定下亲事,可就因为他看中了白家的银子,将我母妃纳为侧妃,他要是好好对我母妃,那也就算了,偏偏对她是不管不顾。”赵珩已经有七分醉了,可说起话来,说起话来依旧是井井有条。
他苦笑一声道:“要是他一直都是这样子,我一直恨他,我心里还能好受些,上辈子他驾崩之前也说过同样的一番话,我原本只以为他是良心发现……”
如今看来好像不是这样的。
皇上身边的羽林卫乃是他最?相信,也是他用心培养的人,可如今皇上却将这些人都给了自己……
赵珩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姜烟在他身边坐了下来,轻声道:“其实这样挺好的啊,要是皇上一直对你冷冰冰的,你心里只怕会更难受……小的时候我就知道韶华长公主不喜欢我,我每隔几个月都难得看到她一次,可看到了会更难过,她的眼里心里只有姜锦。”
“我当时就想,只要她肯好好和我说几句话,我心里就是高兴的,可如今看来,这个小小的要求都成了奢望……所以父皇如今还在世,他心里有你,你应该高兴啊。”
“外?祖母常说,人总是要往前看的,若是一味纠结于过去,怎么会高兴的起来?父皇和母妃如何,那都是上一辈的事情了,况且母妃去世多年,很多事情都是从旁人嘴里听来的,有几句真几句假谁都不知道……”
赵珩没有说话,良久才道:“我好累,想要抱抱你。”
这几日他忙着培养自己的人,上辈子他没想过与二皇子赵沛为敌,可这些人却是不会轻易放过他的,这一辈子,他不想成为被动的那一个人。
姜烟没有考虑,将他搂在自己怀里,“你要是难受,就找我说说话,别喝酒,酒喝多了伤身。”
赵珩点点头。
靠在姜烟怀里,闻着那熟悉的香气,这才觉得心里微微好受了点。
姜烟拍着他的背,就像是小时候每每摔了跤,皇太后一样安慰她似的,“如今父皇是病了,可凡事都要往好处想,如今并没有到山穷水尽的那一步,大庆朝不缺大夫,我们派人去找,一定会找到名医的。”
她记得上辈子皇上并没有得这咳血的怪病,那是不是可以说明,皇上这病是有人下毒了?
这一点,赵珩也是想到了,所以才会这般难过,在他看来,要是所有的事情和上辈子一样,皇上也就不会如此遭罪!
“我已经派十八去找大夫了。”赵珩声音低沉,“还有乾清宫那边,我也派人盯着了,要是有人动了手脚,总会看出端倪来的,我倒是要看看,到底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
其实他脑海中有了人选,只是没有人证,没有物证,这种东西不好随便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