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姝一行人来到酒店门口。
酒店内，早已习惯社会气息的五班人推杯换盏，同学聚会有三种人最为显眼，赚了大钱当老板的，吹嘘自己工作的，吹牛的，总的来说就是谁有钱谁就是大爷。
班长出来敬酒，没了年少时一头浓密的黑发，不仅秃了还是个啤酒肚，没了年少时的滤镜，李梦怀疑那个时候的自己是不是眼瞎才会表白这么一个人。
“喂，你们说她会不会来啊？”李梦放下酒杯，戏谑挑眉。
“就她当年那怂样？敢来早来了，我们这同学会开了两年了，一直没来，看来是不敢来了。”胖女人道。
“嘁，也是，当年就怂得不行，不过冉冉跟莹颖怎么回事？隔壁的就是三班聚会，怎么没看见她们。”当年她们四个人最要好，也是最令人闻风丧胆的小团伙。
“你不知道啊……”胖女人小声道，“听说那个女人转学之后她们两个家里出事了，勉勉强强读完初中，高中都没得读，现在也不知道在哪里挣扎呢。”
胖女人也没把她们两个的事情与灵姝的转学联系在一起，她们那个时候决裂了，哪里会去深究她们两个。
“啧，当初不是闹掰了嘛，最好老死不相往来，所以完全没打听过。”李梦摸了摸自己新烫好的头发，这次来她可是花了大价钱，身上都是名牌。
忽然，空气凝滞，所有人都像是被定住一般看向门口的方向，是灵姝与苏妍欣。
几乎所有人一眼就认出来灵姝就是那个一年级就转学的“班花”，现在的灵姝气场强大，哪怕脸一模一样也没有人敢谈话。
还是班长带的头，“谢同学来了啊，大家欢迎。”
噼里啪啦的鼓掌声冲淡了室内的尴尬，也消减了李梦和胖女人的惊惧，一旦以前随意欺凌的人强硬起来，她们也会感到害怕。
场面很快就热闹起来，不过这热闹与灵姝无关，不论是那些好大喜功的还是默默无闻的，都一致没有打扰灵姝，无他，实在是灵姝太过于威严霸道了，令他们不敢过多言语，然而揣测与偷偷打量的目光却未见减少。
苏妍欣看着，只感受到了厌烦，如果灵姝的朋友是这一群人中的某一个，她只会为灵姝感到不值，这些人眼里只有利益金钱甚至是不相符的欲望与自大，让她想起了那些趁她父母去世来逼迫她与爷爷奶奶的亲戚来，泛出胃酸一般的恶心。
这时一只手攥醒了苏妍欣的沉思，是灵姝，她察觉到了苏妍欣的不郁也很快地做了回应，苏妍欣温婉地笑了笑，继而回握，心底的阴霾散去不少，不论如何，谢总是她除了奶奶最安心的存在。
李梦和胖女人对视一眼，她们还是不相信那个懦弱胆小被她们欺负不敢吭声的人会有朝一日大变身，于是不死心地上前搭讪，“灵姝，好久不见。”
李梦笑得亲热，手里的酒杯却高高在上，胖女人相反，她家世没有李梦好，嫁的人也不尽其意，所以反倒有些心虚。
灵姝的神情很快有了一些改变，眼神闪烁，嘴角微抿，透露出懦弱不堪的眼神，连背脊都没有那么挺直。
李梦一看，更得意忘形起来，连胖女人腰杆都挺起来了，周遭更是一个个看好戏的模样。
苏妍觉得不对劲，手上的力度却在告诉她不用管，她只好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
“这么多年没见，不起来敬个酒吗？”李梦得寸进尺，只要灵姝还是那个懦弱不堪一击的“班花”那么她就可以踩着灵姝显示自己的高贵。
灵姝听话地站起来，有些瑟缩，酒杯一碰，高低立见之下这些还观望的人自然而然过来搭讪。
“你这是找了个好老公？穿的真好。”
“边上这个是你朋友？看起来真漂亮。”
“这么久没见，现在做什么工作啊？”
这次轮到苏妍欣冷着脸了，许是看着苏妍欣身上的衣服服饰都很贵的样子，没有敢太过火，亏她急急忙忙挑了一件最好的衣服就为了给灵姝朋友一个好印象。
灵姝什么都没有回答，就算有也只是模糊的答案，更令李梦确定灵姝还是以前那个被关在厕所也一声不吭的灵姝。
苏妍欣小声问道，“谢总，你为什么……”
灵姝缩着脖子，目光闪烁，嘴里吐出的话却异常清醒，“待会儿什么也别做，就当做不知道，我走之后半个小时没见我，把谢淼叫进来。”
酒过三巡，李梦与胖女人拉着灵姝，笑意盎然，“我们一起去厕所吧？”
灵姝不言不语，低着头被拉扯走，苏妍欣虽然焦急，但也只能呆在原地。
一进厕所里，胖女人就一个个推开厕所隔间的门，空荡荡地没有一个人，李梦和胖女人一合计厕所门被关上，灵姝侧身被推到厕所门板上，“膨——”很大一声撞击声，手肘的位置隐隐作痛。
李梦扯住灵姝的头发，“胆小鬼也敢出来聚会了啊，我还以为在哪个下水道里不敢出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