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色天香看够了,就迷上了这个从靳源逃来的娇滴滴的青衣,白柳儿。
班主是知道这位爷的惯性的,看美人看过三天,这第三天,就定然要了这女人,这已经是第三天了,可这台上的却不是白柳儿,是白浅酌,白柳儿的孪生弟弟白浅酌。
白家姐弟听说是没落的士族,前些年海外那些胡人犯禁,靳源被那些个罗刹红眼睛给占了,百家姐弟也就沦落至此,倒不是贱籍,也只是混口饭吃罢了。白柳儿和弟弟相依为命,白柳儿从十岁就开始为戏班子唱戏,又接了织工的活,拼命挣钱就是为了把她这弟弟给供出来,如今已经熬到十八了,她弟弟也惯是个争气的,两年前年科举中了甲,进了翰林修书,白柳儿却是觉得身份低贱,死活不肯跟弟弟回去,如今在戏台子里千求万求,这才不再做这下九流的活儿,跟弟弟去享福了,偏偏是这位爷前些天听到白柳儿唱的一曲小梁州,硬是迷上了。公子家大业大,弟弟虽是个当官的,哪里大的过王公贵族?
只好唱曲,又留了几日。白柳儿的嗓子早就有些难调养了,昨个去西门买了张琵琶,冷风一吹,尽是倒了嗓子。又是倒霉了,脸不知怎的生了红斑,大夫说要等十余天才好。这哪能呢!今天潘爷又来,白柳儿的嗓子又不甚好,急的班主生怕潘爷发了怒,要知道,潘爷曾经因为听香楼的官妓来的迟了,硬生生的给拖出去打断了双腿,这些个达官贵族,可从来不管有什么难言之隐,什么不便,潘爷不快活,谁也不想好过!
没办法的办法,白柳儿的弟弟咬了牙上了。
班主脸上堆着笑,后背却早就湿了半片;都怪刚才赶得太急,竟忘了这茬,现今若是潘爷真要强上,发现了白浅酌是个官员,这可正是又害了两姐弟又害了戏班子。
“这个青衣,唱戏不差,唱曲也不差,就不知道动作怎么变得这么僵硬了。”潘晋焉瞧着台上水袖翻飞,笑意越扩越大,美人多了去,男的女的,他都尝过,可唯独这个,难得一见,如获至宝。
平日里见他天天穿着官服不苟言笑,如今看他扮起那哀愁幽怨的的美人,反而更有趣写。
班主谄笑不已“柳儿最近身子不适,伤了腰,这是带着伤为爷挑戏哪”
带伤?潘晋焉都几乎忍不住要大声笑了起来,白浅酌就算烧成灰他都认得出来,何况是扮成他的姐姐白柳儿,换了石榴裙,我就认不得他是青衫了吗,还是那样的呆板,只是有趣了些,让他忍不住更想逗他了。
“这一曲唱完,让他卸了妆到台下来,爷好好看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