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大师,你家人都住在这边吗?”
张晚很随意的开口问了一句,他本以为秦夜看起来二十来岁就这么有钱,父母亲戚兄弟姐妹应该俱全。
可是没想到,他扒了一口饭之后,看着张晚摇头说道:
“没有,我们秦家就我一个人。”
“对不起!秦大师,我不知道你……”
张晚连忙抬头道歉,他放下筷子,秦夜见他这副认真的样子,不由得笑了起来。
“没事,你那天下午是不是跟我说你也是孤儿来着?”
秦夜的表情没有任何不满,张晚见他还愿意和自己闲聊,连忙点头应道:
“对,我在孤儿院里长大的。”
“其实你发现没有,咱俩名字取得挺巧的,你叫张晚,我叫秦夜。”
“哈哈哈哈哈,是啊,我也觉得很巧,我们挺有缘分的。”
张晚笑起来的时候还是可以很灿烂,他又拿起了筷子,低头扒完了碗里的最后一口饭,边笑边吃。
其实他并没有吃饱,但是第一天到秦大师这吃饭,张晚不好意思自己跑去添饭,所以只吃了一碗就把筷子给放下了。
不知道是不是南方人都爱用小碗吃饭的缘故,秦夜拿这么一个小茶碗就吃好了,张晚跟着吃了一碗饭,抢着去洗碗的时候,硬是偷偷把菜碗里剩下的菜全扒拉干净了才饱。
两人毕竟还不是太熟,做什么张晚都还挺拘着的。
他洗完碗之后,出来时看见秦夜搬了把椅子,坐在店外老槐树下纳凉。天还没有彻底黑下来,远处还能看见半个太阳。
店门口亮了一盏灯,秦夜摇着蒲扇,戴着眼镜,又在捧着那本厚书,看的津津有味。
张晚蹲在店门口,撑着腮帮子看着街道一边的尽头。
蹲了一会,他感觉自己脚有点麻,于是站起身来四处看了看,地上落了一层厚厚的叶子,还有许多被风吹来的垃圾杂物。
回店里去找了扫帚和撮箕,他弯腰开始扫起了地,还顺手用扫把将一些挂在招牌上的蜘蛛网给勾掉了。
搞完地面卫生之后,张晚总觉得店里的玻璃门也不太干净,而且塑料帘子也有点脏。
正想打盆水找块抹布擦擦的时候,秦夜突然插上书签合上书,摘下眼镜,搬起凳子回了店里。
“小张,收拾收拾出门了。”
“嗯?”张晚连忙一溜小跑跟了上去,他站在秦夜身后,等他吩咐。
“你之前是说在自己家里看见了那个红衣小女孩是吧?”
秦夜把书放在柜台上面,走到那个小木柜前,从里面掏出了一把符纸,然后取了一罐红色不明液体出来。
“对!”张晚连连点头,他瞪大眼睛看着秦夜开始画符,脑子一时有些短路。
张晚见过方直画符,那符画的真的就跟他的名字一样,规规矩矩,一眼就能看出来是张符。
可是秦大师这符画的真是一点符样都没有,给人感觉他就是在凭感觉乱涂。
“大师,你画的这符是起什么作用的啊?”
秦夜画着画着,抬头与他对视了一下,弯起嘴角笑了,然后又低头回去继续画符。
张晚见他不说话,只得压下了心头的困惑,看着他继续画。
秦大师到现在也没有告诉他今晚是去干嘛的。
之前说要过去见客户,但他家里除了一只鬼就没别的了,难道鬼就是客户不成?
这种生意都能做?
秦夜画完符之后,把这叠符纸收进了自己黑夹克的口袋里,然后拉上了拉链。
他走到后面去推出了那辆二八大杠单车,顺手把钥匙扔给了张晚。
“小张,关下店门。”
“噢,好!”张晚接住钥匙,等秦夜推着单车出去之后,关上了玻璃门,将外面的卷闸门也给拉下来锁上了。
秦夜骑着单车在路边等他,张晚锁好门之后就走到了他旁边。
他把钥匙递给秦夜,可秦夜却摆了摆手,让他自己收着。
“我那还有一把,这个你留着吧,上车。”
秦夜勾了下手指,示意他坐后面来,张晚捧着钥匙,不敢相信地看着秦夜的车后座,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
话说,为什么秦夜这么有钱,出门还要骑自行车?
“自行车载人是违反交通安全条例的。”憋了半天,他说了句这样的话出来。
“咱们这小地方没事,你从县头骑到县尾都不一定能碰着一个交警,这片管得不严,放心吧,先上来。”
张晚的喉结滑了滑,很不习惯地眨了眨眼,跨着坐上了秦夜的自行车后座。
他双手扶着后面,缩起腿踩在旁边的杠上。
秦夜反着转了转踏板,转头看了他一眼。
“建议你抓着我的衣服。”
“这样就好了,秦大师。”
“抓稳了?”
“抓稳了。”
简短的对话完毕,张晚懵逼地看着秦夜,而秦夜问完之后也转过了头。
他用力的踩了一脚,自行车就这么动了起来。
“啊啊啊啊啊——”
车刚起步,七扭八歪的开了一段,张晚身体失重,差点就以为自己要掉下去了,
可是秦夜这单车明显骑得很有水准,就张晚这么个一米八几的大高个,在后面这么晃来晃去,他都硬是给稳住了。
而且,要是张晚一开始知道秦夜车速这么不凡,他肯定会选择抓他的衣服!!!
秦大师这骑着二八大杠在马路上欲与轿车试比快的决心与胜负欲,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啊!!!
张晚头回坐单车坐到快晕车,他硬生生逼迫自己的屁股长在了后坐垫上,好几次都特别担心自己被一下给甩到路上,然后被后头飞速驶来的车给活活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