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我的天,这是怎么了?这是怎么了呀?”张远航听见门铃声就过去开门,谁知道门开了看?见时灿撑着殷栖寒,一言不发的走进来。
而她勉强扶着的殷栖寒,双眼紧闭,一动也不动。
张远航吓坏了,立刻帮时灿分担一些,扶着殷栖寒往屋里走:”快快快,快让殷哥躺下,这是怎么了?出去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吗?”
袁飞槐听见动静,快步走来,看?到殷栖寒这个样子也拧起眉头:”怎么伤这么重?三魂七魄好像都有些松散了。”
“没事,别太大声,我给他治疗就好,”时灿将殷栖寒很小心的放到床上,神色平静转头问袁飞槐,“岳昭呢?”
“安魂皿里休息呢,我上了一道?锁。我们不放他,他是不会自己出来的。”
“好,让他好好在里面休息吧,”时灿点点头,“你们先出去,我给他疗伤。”
时灿说话?时一直看着躺在床上的殷栖寒,他面色苍白,对周遭的一切都毫无反应,袁飞槐看?看?他又看?看?时灿,欲言又止。
按照他的经验来说,殷栖寒这副魂魄已经没得救了。他刚才帮着扶了一把,殷栖寒身上凹凸不平,说三魂七魄松散只是太委婉的说法,照他刚才那一摸就知道,殷栖寒的三魂七魄,应该已经被打烂了。
现在之所以还没有成为死灵,大概是因为他自身功法?太强大,魂魄算得上是鬼魂中刚硬的,但是又能支撑多久呢?
“出去吧,先别操心有的没的,我总得试一试。”虽然袁飞槐一句话都没说,但时灿仍然从他的神情中看出了他的犹豫。
她何尝不知道殷栖寒伤的极重,但她不可能连努力都不努力,就直接宣布无救。
袁飞槐拍了拍早就傻眼的张远航,拽着他的衣袖,走出了房门。
***
一直到了深夜,殷栖寒的房门终于有些动静,袁飞槐立刻站起身快步走过去,打开房门,就看见时灿苍白的一张脸。
“成了吗?”
“嗯。”时灿低低应了一声。
袁飞槐心下生疑,忍不住往里面瞧了瞧,问道:“大人,你看?起来脸色不好,你用什么方法救的殷先生?”
“别问了,”时灿一脸不想回答的样子,“寒哥应该没什么事了,这一夜他的魂魄比较脆弱,我去拿一点养魂的东西给他补一补,没什么事你就去休息吧。”
“你没事吗?”袁飞槐皱着眉问。
“我能有什么事啊?你别婆婆妈妈的了,”时灿弯了弯嘴角,笑的挺混蛋,也很张扬,“一点事都没有,赶紧让开。”
时灿实在没想到,等她拿了养魂液回来,袁飞槐居然还在门口杵着:“……你怎么还在这站着?你要不然就去安魂皿里休息,要不然就把我们之前整理的线索好好的再整理一遍,找点事干,别在这站着了大哥。”
袁飞槐不自在的清了清嗓子?,他比时灿年长几岁,但都快被她训习惯了:“大人,我其实是有事想跟你说,你忘了吗,我走之前答应过你,要帮殷先生把他体内的那一片鬼师镜碎片取出来。”
他说这个话题,时灿就不想赶他走了,眼睛一亮:“你有办法??能取出来吗?”
“原来还有点难度,”袁飞槐实话?实说,“这个需要将?三魂七魄撬开一条缝,但现在来看,倒是正好。”
时灿点点头,让开路让袁飞槐进?屋,她进来后反手关上门。
“那你现在就帮他看?看?,他的三魂七魄虽然被我修补过,但还不太稳定,趁着没有完全愈合之前,先把他体内的镜子?碎片拿出来。”
袁飞槐点点头,凑近了去看殷栖寒,他面容安详极了,躺在床上就如同睡着了一样。
袁飞槐试着碰了碰殷栖寒的指尖,眉心微微皱起。
殷栖寒体内功法?浑厚,丝丝缠绕将?他的魂魄保护的很好,这些肯定都来自于时灿。可有一点他不明白,刚才殷栖寒分明魂魄碎裂,那种受伤程度一定特别不好拼凑,时灿到底是怎么给他定型的呢?
袁飞槐瞥了眼时灿,见她一脸关切的望着殷栖寒,就知道自己就算问了,她也绝对不会说的。
算了,随她去吧,他只要把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办好。袁飞槐坐下来,伸出双手扣起中指和无名指,在殷栖寒身上,一点点划过,顺着他魂魄的肌理慢慢游走。
在一些致命的部位检查过一遍,袁飞槐手上一顿,有些不确定的问:“大人,殷先生体内有一枚鬼师镜碎片……这个消息可靠吗?你是听谁说的?”
肯定可靠,如果不是这枚碎片,当时在夏宁村,岳立山也不会发现他们。
时灿点点头,斩钉截铁的说:“一定有,你再检查检查。”
袁飞槐立刻又认真的检查了一遍,到最后他忍不住“嘶”了一声,一脸疑惑:“奇怪了,他身上没有外伤,魂魄没有任何被鬼师镜割破的痕迹,鬼师镜碎片是怎么能留在他体内呢?他明明……”
说着袁飞槐一顿,心中忽然起了一个大胆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