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爱我的时候是真的爱,你不爱我的时候,也是真的可以一点都不留恋地抽身。”
“你走了这么长?时间,我才明白,不是你离不开?我,而是我离不开?你才对。”
薛景言拽着白嘉钰的手下移,用力握住掌心。
仿佛想借肌肤相抵,将自?己炽烈的温度传递。
“哪怕你说你只把我当成替代品,哪怕我知道你接近我是别?有目的,我都没?恨你,我只恨我自?己,曾经有过那么多得天独厚的条件,却没有好好珍惜。”
“只要你能回到我身边,我可以什么都不在意,不管你对我还有几分感情,不管你带着什么样的目的,我都只要你!”
这一番话,不得不说,的确诚恳,也的确打动人心。
白嘉钰听完,久久沉默。
没有挣开?薛景言的触碰,只静静地垂下睫毛,半掩的琥珀色瞳仁里,已然能捕捉到丝丝缕缕的动容。
薛景言的心脏登时提到嗓子眼。
就?在他满心以为,事情总算得到了转机之时,紧握在手中的柔软开?始动了。
白嘉钰慢慢发力,将自?己抽开?。
神情倒不似头先那么冷厉了,只是眸中颜色,仍旧是坚定的疏离。
“太迟了……”
“这些话,如果车祸之前,没逼我下跪之前,你告诉我,我也许会感激涕零,但现在不同了,一切都不同了。”
薛景言愣在原地。
白嘉钰吸了吸鼻子,不见?泪水,也听不出哭腔,却不知为何,虚颤的尾音,重锤般砸在薛景言心上。
“盲目的信任和原谅,我给过你太多次,透支了那么多,已经一丁点都不剩了。”
“我不想,我也不敢,再赌一次,自?己会不会又重蹈覆辙。”
抬起头,向来温驯纯良的眉眼里,带着固若金汤的防备之意,灼得薛景言有口难言,疼痛不已。
“或许这一秒你的确是真心的,但你的真心是流动的,今天这么想,明天这么想,后天呢???后天呢?一个月呢?半年呢?薛景言,你是个太让人没有安全感的男人。”
“我宁愿谁都不爱,只选一个能帮我复仇的,也不愿意回到你身边,继续给你伤害我的武器。”
白嘉钰的嗓音顺从柔和,好似终于坦诚了自?己。
然而坦诚的内容,却立时化?作?巨掌,将薛景言一把推下深渊。
如饮千针,怕都无?形容他此刻痛苦的心情。
他听到自?己过了好半天,才艰难地?出一句。
“我犯的错……真的这么不可饶恕吗?哪怕连零星半点的希望,都不能给我?”
那声?音虚无缥缈,仿佛隔着另一个时空。
而留给这个时空薛景言的,只有万箭穿心,和无尽的耳鸣。
一片混沌中,传来轻轻的两?个字。
没有愤怒,没有怨恨,只有凉彻心扉的绝情。
“没错。”
语毕,再也不愿多给一秒,也不愿多施舍一眼似的,转身进屋。
“砰——”,门?严严实实关闭。
薛景言猛地扑上前,却只撞上冰冷的门?板。
他开?始疯狂地拍打和敲击。
“白嘉钰!我会证明的,我会用实际行动向你证明!我和以前不一样了,是个值得依靠的男人,也是你最应该依靠的人!无论陆眠还是赵燃,他们统统比不过我!你不选我,也不能选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个!你等?着!我一定证明给你看!你等?着我!”
薛景言一面拍门?,一面扯着嗓子宣誓,生怕屋内人听不到一样。
直至喉咙都哑了,才渐渐偃旗息鼓。
而白嘉钰呢,从关上门?那一刻起,就?一直倚着门?板,好整以暇听着一门?之隔外,薛景言的歇斯底里。
到最后可算没了声?息。
抬起手腕,看了眼表。
啧啧,喊了整整二十分钟呢。
一声?轻笑从鼻腔嗤出。
微微侧头,朝身后瞥了眼,柔软的唇起合,吐出凉凉的两?个字。
“蠢货。”
白嘉钰迈动步子,准备回客厅给自?己倒杯水。
举起玻璃杯,漫不经心地想着。
薛景言,可得加把劲啊。
万一证明的诚意不足够,就?没?“打动”他的心了。
温热的水流浸湿唇瓣,无害的眼眸微微眯起。
其?中乍现的,却是浓浓的机锋与算计。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暖风撩人醉nini小可爱的地雷!啵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