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时敲击缓慢、力道极大,似天雷阵阵;后来节奏逐渐加快,用劲也越来越匀,气势磅礴犹如奔马,敲得人神绪不宁胸口发慌,仿佛槌槌都打在心坎上。转眼间锤落鼓面急如雨打,掺挝一顿拍节竟丝毫不乱。
“咚!咚!咚!”
这一番击鼓堪称神奇,既有响彻天际、撼动乾坤之势,听得在场之人皆觉无比雄壮;偏偏又夹杂着淡淡的悲怆,直敲得满营将士思故里,直敲得昏天黑地日无光。
鼓毕,张田林最后再语重心长的说了一句,“想想你们的家乡,想想主公赏赐你们的那些田产,再想想你们家人都还指着你们活!一旦城破人亡,就什么也没了。所以,我只想再说一句。不管我们面对的是谁,我们都得打回去,打到他们服输害怕为止;我们是‘红桃K部队’,让世人都看看我们的厉害!”
“将军威武!将军威武!”
张田林的任务完成,接下来,徐通和盛庸就要安排编制工作,重新为士兵们分配岗位和武器。
虽然知道吕布不可能在近日便赶到LI阳,但这次等待也不会太久。意味着张田林这支混编部队根本不可能会有充裕的时间去进行磨合整顿。其战斗力会有多少,自然也可想而知。
这些情况郭嘉不可能不知道,可他还是安排张田林去了第一道防线的中央大营。
那地方活脱脱就是一处‘死穴’,经历过一两次战事的人都懂,双方交战时,采取攻势的一方往往会先去试着突破敌方的中央大营。
因为在那里坐镇的将领位阶较高、地位也肯定较为遵从,一旦袭击成功,就可用最小的代价,来换取敌方整条战线之崩溃。
想想就是一笔划算的买卖。反之,守方坐镇中营的那位就糟心了。得到命令后时常会出现头晕脑胀、晚上睡觉盗汗甚至直接失眠等症状。
原先负责该营守备工作的钱牛,在换防时紧紧握着张田林的手,久久不肯松开。看那泪流满面的模样,只差没说一句,‘盼星星、盼月亮,总算盼到你来了。’
张田林反客为主,安抚过对方受伤的心灵,又很务实的去指挥对方军团搬家。瞧见值钱的玩意儿,就会进行委婉的表示,“这把长矛太沉,我看就放在这里吧,反正军营里也进不了贼,搬来搬去的太辛苦。”
而每到这个时候,钱牛也会很识趣的回应,“张兄弟新官上任,我也没准备什么礼物,要是觉得这长矛喜欢,就拿去耍。”
“诶,这张扬州地图可是珍藏版呐,看起来比我那幅要清晰多了。”
“张兄弟好眼光,这可是唐寅真迹呐!上面还有李白的提拔!”
“我擦,两个不同时代的人都混到一块了,不对呀,唐寅什么时候改行画地图了?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刚才不经意间想起,由于都司为我抽调了人马,第二道防线现在缺人,要不我去说说,你直接搬那去得了?”
“啊呀呀,张兄真乃钱某的知音,像我这种家底单薄,又不受待见的人,实在不应该留在一线,免得妨碍张兄作战。”
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画,张田林为防这是一幅假货,打马虎眼道,“就是不知道我这么去说,徐统领会不会答应。”
“张兄这是哪的话,你目前可是一线防务总负责,又深得都司与徐统信任。把我调到二线不是一句话的事情嘛。”
“可这画……”
“你瞧!”钱牛从袖子里掏出一张抵押文书,继续道,“这画可以是从当铺里典当出来的,你不相信我,也得相信当铺掌柜的眼光。”
“一万八千两!?”张田林发觉自己失态了,赶忙擦掉渗出嘴角的口水,皱着眉头道,“我看你忠肝义胆,索性直接调到统帅大营旁得了。”
“那就多谢张守备照顾了。”
两人一阵眉飞色舞过后,张田林让跟来的钱达勇将画收好。而后他又指着一位浓妆艳抹的姑娘,道:“这里怎么还有一个女兵?难道……”
“张兄,这是我的小妾,刚从城里赶来,送浆洗好的衣物。”
“哦,误会,误会了,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