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他这么聪明,一定会没事。这里还有一封书信,是临走时,他要我交给你的。”
张田林身上的痛觉仿佛顿时烟消云散,赶忙抢过书信来看。居然出自郭嘉的手笔,署名处还加盖了印章。
大致内容是:这一战,第一道防线不会得到支援,但必须坚持到最后一兵一卒为止。另外,也务必要找机会把主将张田林给救出来,这个任务就落到了最恪守规矩的徐通身上。
他不是个爱撒谎的人,可就是这种人,撒起谎来才不容易被人戳破。
他的舅舅徐晃不知道这件事,张田林不知道这件事,连同吃同住的钱达勇都不知道。
徐通对所有人都做了隐瞒,只为向全营将士撒一个弥天大谎。
什么‘援军会来的’,‘我们只要再坚持一下就可以撤退’这类话统统都是假话。
“特么的骗子!”张田林把信撕了个稀巴烂,冲着钱达勇骂道,“他人究竟去哪了?不敢来见我跑了?”
“不……不是的。”钱达勇不置可否地回道,“我们离开的时候,他穿了你的披风,还在指挥战斗。”
“什么?!”
张田林只觉耳边嗡嗡作响,吃力的站起身,走过去推开一个士兵后跨上了马背。
“家主你这是要做什么?”钱达勇急忙赶过去牵住缰绳,哭丧着脸道,“你可是主将,我们都指着你活,要是你现在回营地送死,那你让其他人怎么办?”
“说的好,既然你也知道我是主将,那就快松手,连家臣都保护不了、临战逃脱,将来还有什么脸面带兵打仗?人活了,心却死了,还有何意义?”
一连串的问题,钱达勇答不了,只得鼓起勇气咬牙道:“家主能这么想,那我钱达勇也敢豁出去,让我跟你一同回去。”
“你?”张田林向士兵们招了招手,“把这小子给我绑了,免得他来拖我的后腿。今日我若回不来,你们就回大泽乡,把此事告知杂碎兄,他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
既然是主将的意思,士兵们也不好违抗,任凭钱达勇使出那几下三脚猫的功夫也无济于事,当即被捆了个结实。
交代完事情,张田林也就没再多作停留,掉头往第一道防线大营飞驰而去。
“徐通!你最好给我活着,那我也不与你计较。就当我隐瞒可以复活的事,你隐瞒郭嘉的私信,大家扯平。可特么你要是死了,我就成了彻彻底底的大骗子!把兄弟的命也给坑害了!”
事实上,张田林的伤势也不轻,但这会儿又不能自杀,万一复活的时间太过长久,那一切就都晚了。
第一道防线的营地内,吕布的一个军团正留在那里清理战场。名为清理,实际是为了收缴战利品,幸运的话士兵们还能找到点容易夹带的小物件,充当外快。
当然,贵重的东西一般都在将领身上,所以那些穿着光鲜铠甲的人,总是会被最先找出来扒光。
徐通的尸体也不例外,几个士兵刚搜刮完,打算将尸体就这么赤条条的扔在雪地上了事。
可就在此时,营帐外却引发了不小的骚动,大家都赶过去看热闹
只见有个男人只身来到营前,长发在风中凌乱、看不清脸庞,倒是穿着件靓丽的金色铠甲,十分惹眼。
“你是哪个营的?知道规矩吗?铠甲和马匹不得私藏!”一个带头的小队长迎着那男子走了上去,仗着身后跟了十几个士兵,一副大摇大摆的模样,只差没横着走了。
至于那男子的回答,可能是精神错乱了,更像是在胡言乱语,“我来找我的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