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村闻言抬起头,脸上惊讶的表情遮掩不?住。
“宫本也?会画画吗?自?己有画室?”
“不?,严格来讲我不?会画画。”
宫本优茶垂眸看向脚边的绘画工具,神情恍惚了一下,又很快醒神。
罢了,既然话都说出口了,借就?借吧。
“是我母亲,她留下了一间画室……我回国后还没?有去过。幸村要是不?介意我没?有打?扫过的话,可以暂时借给你。”
如果是幸村这样?会画画,性格好,还长得好看的少年,母亲肯定也?是愿意帮他的。
留下?
幸村敏感地捕捉到宫本话里的用词,心?脏忽然跳动加速,脑海中有什么一掠而过。
这个词还有很多种?解释,也?许宫本的母亲只是在国外,又或许宫本只是随口用了这样?的词语……但幸村的直觉却紧绷着箭头,隐隐指向那?个不?好的猜测。
他记得前几天,柳对他们无意中提过一句:宫本是独居,周末会回东京同亲戚住,但网球部周六上午有正选的照常训练,所以时间上的问题还要跟宫本协商一下。
转学,独居,车祸,伤疤集中的位置,宫本的性格……
琐碎的线索如同雪花碎片一般,从?大脑中快速飞过、整合,幸村不?愿意去承认那?个令人感到悲伤的事?实?,然而心?底却不?断传来下沉的声音。
“幸村?”见蓝紫发少年长时间没?有回应,宫本优茶不?禁出声提醒道,“是有什么顾虑吗?没?关系,如果你介意我们可以另想?办法。”
“不?,当然不?介意。”
还未思考完全,幸村下意识地开口安抚少年,随即才从?思绪中抽出心?神,长而翘的睫毛微微扇动,遮掩下所有的异样?情绪,其下的眸子静静看着优茶,神色如常地笑道:“宫本愿意帮助我,我非常感激——刚才我只是在想?,要不?要重新构思一幅画。”
宫本优茶不?以为疑,轻轻笑着:“这不?是什么大事?,不?用这么客气。至于画,虽然还没?看过幸村的画作,但如果是你,一定能画出更好的作品。
不?过比赛的时间太赶,我今晚就?去收拾画室,明天幸村可以带着东西直接去画画。”
“我还是跟你一起去吧。”
“……嗯?”
面对迟疑的少年,幸村姿态放松地靠在窗边,放缓嗓音,温声提议道:“画室收拾起来并不?轻松,而且宫本也?是为了帮我,不?如等放学以后我们一起去打?扫,收拾得也?快。
你自?己的话,说不?定要干到半夜,作业怎么办?明天怎么上学?”
宫本优茶确实?有些犹豫不?定。
那?是他母亲名下的画室,他自?己都还没?有去看过一次,也?不?清楚里面有什么东西,或是空无一物,或是杂乱不?堪……
或是有母亲生前遗留的物品。
可是幸村说的也?有道理?。
想?到今早幸村面对他车祸旧伤的态度,和一系列的反应,都是点?到为止,没?有追问探寻,优茶纠结过后还是答应了。
“好吧,那?就?麻烦幸村了。”
幸村翘起嘴角,笑容温雅道:“该是我麻烦宫本才对。”
之后两人趁午休时间将美术室清理?干净,然后重新将门锁好。
幸村带着提前拍下的“案发现场”照片去找老师说明情况,优茶则是回教室。
临上课前宫本优茶还在想?,背后搞鬼之人用那?样?的方法毁画,看似是想?让血红色液体流出门外引起众人关注和非议。
但他问过幸村,最?近一周幸村都会在午间去美术室画画,如果“凶手”掌握了这条规律,又提前计算过液体流动的速度,那?搞这一出应该就?只是想?吓唬和恶心?幸村一个人。
而一下午的风平浪静也?印证了优茶的推测:“凶手”的胆子并不?大,“他”毁画之后,就?不?再有行动了,又或者?,因为没?有等到幸村的愤怒表现而惊疑不?定,“他”选择躲起来。
等到放学之后,宫本优茶与幸村、真田和柳再见面时,得到了最?新消息。
“走廊监控坏了?”优茶不?可置信地问。
柳详细解释道:“活动中心?除了大门口有两个监控外,每一层楼都只有在走廊尽头有一个监控,美术室在活动中心?的一楼,而恰好,一楼的监控昨天出现了故障,安保处还没?来得及修理?。”
宫本优茶喃喃道:“这么巧……”
他不?熟悉学校的建筑物,只听中午的时候幸村随口提到过这个监控,说位置不?好,能不?能拍清楚美术室的门口还得另说,所以他们并没?有指望光看监控就?找到“凶手”。
但拍没?拍到是一回事?,监控坏了就?是另外一个性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