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文箴本被众儿女吵闹得头疼,偏偏“罪魁”梗着脖子,既不认错,也不求饶,竟是一副讨打的模样,心中十分的恼火,这时又听小娇妻提及几个小的,正是有心要打梁玉杉,又不忍心拂了爱妻美意,致使爱妻长女更添不睦,有心不打梁玉杉,又怕几个小的有样学样,不拿自己的爱妻当一回事,正是两难之际,只见雪浪掀帘子进来道:“侯爷,周家老太太打发人来接几位小姐过府小住。”
梁文箴长舒一口气道:“花厅待茶。”
底下的玉杉亦长舒一口气,心中暗道:好了,外祖母派人来接自己了,前世就是这个时候,外祖母并舅父怕父亲娶了新妻,自己不好过,便来接自己过府小住,所以自己今天才敢大闹一场,最差不过是被爹打上三五下,总不至真的行了家法,然后自己便躲到外祖家,住些时日,之后等自己回来,父亲又要出征,哪里还管得了后宅这点事儿。自己经历了苦难的前世,不怕挨打,只怕不能成事。
梁文箴看了一眼底下一众儿女,道:“兕儿、梧儿、鹿儿,你们几个下去收拾些衣裳,回头去外祖家小住。玉德、玉祥,该读书读书去。”吩咐了众儿女,又对南蕙香道:“惠贤,您也先回屋歇着吧,昨儿闹了一宿。”
南蕙香有些含羞带臊地低声道:“什么都说,还当着孩子呢。”说罢,便转身回内宅去了。
一时屋内只余下梁文箴并梁玉杉父女二人,梁文箴冷森森地看着梁玉杉,饶是梁玉杉早做好了心理准备,心中也不由得有些害怕。
梁文箴站起身道:“旁人我都支走了,是给你留脸,你也别闹,我今日就是打你,你也不冤枉。”
梁玉杉梗着脖子,微徽冷笑,并不回话。
只听梁文箴又道:“我且问你,昨晚上你弹得什么曲子?”
梁玉杉道:“没弹什么整套的,不过是开指的小曲,不想叫手指生疏了罢了。玉杉日日弹琴,您怎么想起问起这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