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田老师原来是会一个人自言自语的类型啊。”
“好意外,普普通通的织田老师也有这么中二的一面。”
“我说,这一段台词相当不错呢!啊~~神秘的青年~坂口安吾~你的真实身份无人知晓~噗哈——!”
“不管怎么样,居然能说出这种话,不愧是会中国功夫的织田老师阿鲁。”
我忍不下去了:“误会了,其实我没有学过中国功夫。”
“会的人都说自己不会阿鲁。”
“不,我是真的不会。”
“休想本女王大人相信阿鲁。”
……
读书会是怎么发展到这一步的?其实是这样的:「故事」里的我去了安吾最后居住的旅馆,独自在房间里探索时,对着空屋说了些感慨的话。
若只是心理活动就罢了,但「故事」却写明我说出了口。
虽然没有证据,但我觉得写出这个「故事」的人是故意在迫害我也不一定,不然为什么我现在又觉得其实多写点我的心理活动也挺好。
另外,我原来是一个会在特定情境中自言自语的人么?
目前来说我似乎没有做过这种事,但我同时也无法坚定地予以否认。
人都会有自己也不了解的一面,我无法说自己就绝对是怎样的人,也无法说自己绝对不是怎样的人。
至于现在,还是稍微说点什么把这段过去吧:“房间里放着一本天才数学家的传记,也就是说安吾喜欢看人物传记啊,那么等安吾过生日的时候可以送你一本。”
“生日礼物提前说出来就没有惊喜了吧?”
我想了想,点头:“说得也是,那就改为不久之后的暑期礼物吧。”
“织田作,我也要礼物,但是不要人物传记,我对那个没兴趣。”太宰举起手。
“那么,就给太宰送蟹肉套餐吧。”
“好耶!”
接下来大家的话题转移到了暑假安排上,新八因为还没想好去哪里打工而叹气,炭治郎马上发出了自家面包店的邀请。
大家就一边这样闲聊着一边读「故事」,直到剧情开始超出“合理”的范围:
我在通风管道找到一个保险箱,我看到了许多遭遇袭击的闪回画面,我躲过了死亡的未来,我有异能,我似乎挺强。
如果港口Mafia随便一个底层成员就得有这样的素质,那我很难想象港口Mafia的全貌——恐怕就算外星人攻打地球也能轻松解决吧?
记得之前打第一个赌时,太宰说我是黑道大佬或者顶尖杀手,我决定重新考虑这两样可能性,也许是什么隐藏身份。
以上是针对「故事」的思考,实际上坐在这里的这个我,只是个会被工作搞到精疲力尽的平凡社畜。
明明我不强大,也没有异能,包括这个世界都没有异能,大家也都知道这一点,可大家就是无视了事实,对我露出钦佩的表情。
我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而且再往后的剧情我好像还变得更值得钦佩了:
我试图反过来抓住袭击者,我思路清晰身手敏捷,我完全背下了附近的所有道路,我打电话给太宰请求协助,我独自追上袭击者近身战斗,我以一敌二却处处留情不下杀手,我最终等到了太宰的扫射式支援。
文字在这一段变得凌厉而迅捷,仿佛一部在不断快节奏切镜头的纷繁缭乱的动作短片。枪与拳与火光与鲜血轮番交替,紧张又刺激,显出几分暴力美学来。
老实说,我看前面一直没看出来港口Mafia的法外属性,看到这里就觉得再无疑问了。
我忽然感到很抱歉,因为原本轻松愉悦的太宰在读完这段后,明显变得不开心了。
“织田作,遇到麻烦的时候找我帮忙,我其实是很高兴的哦。但是,那个「故事」里的织田作是不是同我太疏远了一些呢?”太宰的声音很轻,他望着幕布,神情平淡,似乎只是随意点评着一个无关紧要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