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ce的尸体应该没有被移动过,保持着死亡时的瞬间,坐在背向门口的椅子上,俯身趴在赌桌表面,桌上的筹码因为他的倒下散落一地,显得有些狼狈。
久作想跑过去研究Ace的尸体,我伸手拉住他。
在此之外的另外三个活人,两人脖子上都戴着表明身份的颈圈,在我们来之前已经主动把武器放到了赌桌表面,意思是不会插手调查也不会抵抗,任凭港口Mafia处置。
这两人现在一个靠着墙发呆,脸上有未干的泪痕,另一个坐在地上摸索着自己的颈圈,似乎是想找出办法把颈圈摘掉。
另外的第三个人就是当机立断给我打电话的伊东链太郎了,他方才还主动打开包厢门给我们解了围,是个很聪明也很清醒的人。
但可以看出他其实是在强装镇定,浑身都因为紧张而不自然的僵硬。
安吾也观察完现场,确认了这个环境是安全的,便放松下来:“真是惊险,差点演砸了。”
他看向我,问道:“您刚才是眼睛不舒服吗?”
“没有。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您刚刚眼神发直,我猜是眼睛不舒服,很想揉却又担心破坏表演,所以才忍耐到现在吧。”
“是吗?”虽然我用了疑问的句子在回应,但我的内心已经开始产生困扰和挫败感。
那难道不是在对峙当中营造出紧张感的记仇的恶毒瞪视吗?
对于我不死心地问句,安吾认认真真地点头,无情击碎了我心中最后一点自我安慰:“您以后还是不要挑战凶狠之类的人设了,完全不适合。幸好有太宰君凶名在外,说的话大家都自然会信。”
“那……我刚才的表现是什么样子?”我觉得问出这个问题就用掉了我最后一口气。
安吾斟酌着回答:“感觉有些状况外,呆呆的。”
状况外。
呆呆的。
怎么会这样……
其实我并不惊讶,类似的评价以前也有过,但我每一次都比上一次更努力在表现,我以为至少会有所进步。
坂田曾说过,人是会不断成长的,如果在人生的道路上遇到高山,翻过去就好了。
在我这里的这座演技之山,真的就这么难以翻越么?
好烦。
“下次再用枪瞄准人时,试试在枪里装填子弹吧。”太宰提出了建议,“也许那样演的时候就自然了。”
不,那样我只会在担心走火的焦虑心情中浑身冒汗吧。
刚才我的枪里没有子弹,不然我也不会那么果断地拉开保险了。
“请问,你们是港口Mafia首领派来的调查员么?”伊东链太郎问,他很谨慎地同我们保持了一段距离。
我选择自报家门:“我就是首领本人。”
我伸出手。伊东链太郎只是惊讶了一瞬,便立刻上前两步和我握手。
有这么配合的人在,获取信息也将变得很容易,只要直接提问就可以了。
所以我直接进入正题:“伊东先生,请说一说前因后果吧。”
伊东链太郎果然立刻开始了陈述,他显然在我们来之前就自行整理过思路,所以讲述的过程条理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