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惟清楚记得,他大纲的结局里写了这么这一段话——“献帝靳惟在位二十年,励精图治,未娶一妃一嫔,无后无子,一生孤独,死后禅位于前朝遗孤。”
他那是不想回去吗?那是不怕死吗?
当然不。
只是《成王》里主角的遭遇太苦逼了,他可能连第一次的严刑拷打都抗不过,还不如爽快点。
靳惟思索着:回不去,按剧情走对他而言又是死局,为今之计,只能仗着自己熟知剧情,避开所有虐点,先保住小命再说其他。
幸好穿越的时间点早,他还能享受一段时间将军府小公子的奢侈生活。不过,他怎么不记得自己开章有写主角病重的剧情?
靳惟摸了摸自己还有些发烫的额头,突然想起一件事,脸顿时黑了。
主角的确莫名生过场大病,并未细说,只在后文的对话中提了一嘴。
因为,这是一个伏笔,靳惟武功尽废的伏笔。同时也是一把刀,告诉读者主角所以为的幸福美满不过是个假象。
靳惟不是病了,而是有人下蛊。
至于下蛊的人到底是谁,靳惟……不知道。
他写大纲的时候,还没想好这把刀递给谁。作者嘛,谁还没点瞎扯淡仍然能圆回来的本事,反正计划里是主角身边的亲近之人。
靳惟忽然有些好奇。
他穿来时新文算上存稿,剧情才推进三分之一,章纲也没写完。如果这里是他的小说,那些他埋的伏笔都会出现吗?他没圆回来的地方会自动补全吗?
早知道,先多套那个系统几句话再气走,说不定能从中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现下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靳惟在房间又躺了两天,喝了一堆的乱七八糟的汤汤水水,身上的热度总算下去了。
这日,他正遵医嘱躺在院子里的摇椅上盖着小被子晒太阳,就听拱门外远远传来一个清亮的叫嚷声。随着脚步声靠近,两个岁数与现在的他差不多大的少年走进了院子。
脸虽然陌生,但靳惟依旧立刻猜到了他们的身份。
身为主角,怎么可能没有三两好友呢。身为虐文的主角,怎么可能没有朋友反目,刀剑相向的戏码呢。
来的二人中,嗓门大爱说话的叫迟青。父亲乃是靳行远手下的一员大将,和他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这人单纯热血,没啥心眼,后来和主角枪戟相逢,走的是天意弄人那一挂;
另外一个稳重些的叫盛旭文,太尉盛和昶之子。这位则是心高气傲,偏偏什么都输主角一筹,喜欢的妹子爱上主角后彻底黑化了。
唉,我下手真是太狠了。靳惟望着现在还意气风发的两位朋友,想起自己后续安排的剧情,心中不由感叹道。
“阿惟,你可吓死我们了!”迟青看到他,快步冲上来,这摸摸那瞧瞧,“身上还有哪里不舒服?”
“可有什么需要的?”盛旭文问道。
迟青立刻接话道:“对,阿惟你就是要天上的月亮当药材,我们也给你摘下来。”
几句关怀听得靳惟万般感慨,甚至萌生了一种改变剧情的念头。
他坐直身道:“我倒是真想要点东西。”
“要什么?千年人参还是万年灵芝?”迟青拍着胸脯道,“我立刻上山去给你找。”
你当它们俩是大白菜呢?
靳惟笑道:“这几日喝药忌口,许久没吃到张记的蜂蜜红枣糕,有些馋得慌。”
“阿惟你等着,我这就去买!”迟青话音未落,人已经跑得没影了。
“迟青这性子,”盛旭文看着少年离去的背影摇头,“以后上战场,早晚要吃亏。”
“我会多留心的。”靳惟说着,偷偷瞄了身旁的人一眼。
要蜂蜜红枣糕不是原文里的话,盛旭文那句重要的flag才是他说的。
靳惟托起腮:这是在暗示他,重要剧情无法更改吗?
[呵,人类,知道我们系统的厉害了吧。]
熟悉的正太音在脑海中响起。
靳惟眼睛一眯:[哟,回来了?我记得,12345是吧。]
[我才不是12345!我现在是钮祜禄·12345!]
[哦。]
不可更改?
靳惟故作忧伤的长叹了一声,盛旭文的注意力果然转了回来:“怎么了?为何叹气?”
“方才迟青在,我不好明说,怕他冲动之下闹翻了天。”靳惟慢慢躺下,忧愁地注视着天空。
盛旭文皱眉,猜测道:“莫不是你这病有蹊跷?”
“不是病,是蛊毒。”靳惟故意摆出一副生无可恋的隐忍模样,“旭文,我以后怕是难有子嗣了。”
盛旭文一惊,目光不由落在对方脐下三寸:“莫不是……”
“非也。”靳惟摇摇头,“此蛊名唤龙阳。”
盛旭文:“?”
“中蛊者无法与女子欢/好,只会对男子有反应。”靳惟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盛旭文会与靳惟反目,余秋蓉是最重要的导/火/索。如今这引线被撒了泡龙阳尿,只要靳惟再示弱几分,朋友反目这出戏唱不唱的起来,还真不好说。
系统:[???]
系统:[!!!]
系统:[嘤嘤嘤~]
看,只要不要脸,总会有办法的。
听着脑海里再次远去的哭声,靳惟默默扶额:忘记先套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