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不收,卖花女还有些惶恐,说是家中能拿得出手的就只有花卉了,他就只能可有可无地收下。
卖花女还有一颗玲珑心,这花是在她服过药剂后才放在门外的,就怕自己身上的一丝一毫会传染到别人,她都如此了,文修更不好拒绝,刚才见到崔幼仪实在无聊才想起这回事。
收到花的她显然很高兴,一看他点头的动作后又嗅了几下。
随后一老一幼再次重复放粥的工作。
男子的背影风绰挺拔,完全看不出年逾半百的形象,只一头银丝暴露岁月的痕迹;女子优雅翩然,在他身旁却活泼灵动,如一只俏丽的蝴蝶。
二人穿行在一排排的房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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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切都结束了,文修刚想跟崔幼仪说道说道,但是又被匆匆赶来的人叫了回去,说是严先?生找,他一时间对小丫头的出现很是无奈,他根本没空管她,不过很快能管教她的人出现了。
崔志然一脸怒气冲冲地杀过来,怒瞪着崔幼仪,而这时候文修十分不厚道地笑了,然后跟来找他的人一起离开,由着崔志然教训自己闺女。
崔幼仪先?声夺人:“爹你听我说,女儿寻思?着城外的疫病已经不严重了,然后呢这里又十分缺人手,索性我体力好,又见不得那些人受苦,所以特地来帮忙了。”
您看我心善的份上就饶了我吧。
崔志然的国字脸一片黑沉,冷声道:“这里缺人,我大可再招些人,不需要你亲历亲为。”
好歹是府丞之女,如此多少有些不成体统。
“爹,话不是这么说的,您和哥哥在外奔波,阿稚心疼你们,有心想要帮忙,再者说了,若是我们一家人都为民做事,不是显得崔氏仁义吗?于您于哥哥的名?声显然更加有利。”
她说的头头是道,又是心疼自己又是为民的,这谁不说一声崔家好女郎啊。
崔志然由怒转平静,然后一脸复杂地看着小女儿。
“...你这张嘴啊,”反正他是说不过,但是原则上的事情?还是不能改,“你必须立刻回府,没得商量。”
崔幼仪一听,不依了,颇有小时候娇蛮的样子:“爹,反正女儿来都来了,你就算把我绑回去我也能再逃出来的,哼。”
崔志然指着她,“你!”
看着阿稚脸上的坚定,他知道是阻止不了了,只能妥协道:“我的人会随时跟着你,不许接触那些病患,每日待在这的时间不得过长...”
他还要说,却听见崔幼仪满口答应,然后朝文老走的方向跑去。
崔志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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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后的三个月里,无论是放粥还是煎药抑或是远走几公里观察不同村户的病情?,文修身后都缀着一个小尾巴,任劳任怨的帮他提药箱、倒药渣...
在这过程中,崔幼仪也见到一个与平时不一样的先?生。
她见过他陈词激昂时的样子,却不想他哄孩子时又全然不同,极尽温柔和耐心。
那时一个身染疫病的三岁孩童窝在他怀里,先?生轻声哄着他,一下又一下抚摸着他的头,鼓励着他喝下苦苦的药汁,再亲手替他擦拭嘴边的残留,他一定不知道对着一位年仅三岁的孩子笑得像朵花是有多大的杀伤力,而这小孩全程是盯着先?生的脸喝下苦药汁的。
此时,崔幼仪就有些嫉妒了,先?生从未如此对她,别说哄着了,就连温声软语都少。
她还见到先生和严先生认真研究的样子,他们往往会为着一味药讨论半天,彼此又不愿意妥协。那时她就在想,先?生这些年虽对医术有所研究,但是怎么也还没达到严先?生那个境界吧,那他还能与严先生相谈许久也是十分有趣。后来在严先?生的只言片语下她才知道先?生的医术虽不如严先生,但是所思?所想却十分创新大胆,她更是探听出许久之前的疫病就是先生组织研究的,这可激起她的兴趣了,不过可惜的是严先?生却不肯再多说了,先?生更是不理她。
先?生在城外久住的同时也想着法子改善这里的环境,较之杂乱无章的样子,现在这里变得整洁又干净,他不止命人修路开渠还替只能被关着的村户整理田间作物,保证他们的粮库充实,解禁后也不会无粮可吃。
先?生做的这些村户们都看在眼里,所以为了不给先?生找麻烦每一个人都积极配合治疗。
可以说这个时间段的先?生给她带来的影响是巨大的,他不同的样子更是在她心里刻下重?重?的印记,而治病救人的关口上,她也暂时将那场梦抛在脑后。
...
“想什么呢?”文修对着在田间发呆的崔幼仪问道。
作者有话要说:【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