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洛仪轻手轻脚的走进了老皇帝的寝殿,心中的不安也在此时达到了高峰,竟下意识的吞了口口水。
今日的寝殿也是格外的诡异,往日长明的灯烛此时竟都没有点燃,能够照亮的就只有床头放着的一根已经快燃尽了的白烛。
寝殿燃白烛,这老皇帝还真的是百无禁忌啊。
萧洛仪压下了心底的不安,蹑手蹑脚的向着龙床的方向走去。
老皇帝已经熟睡,消瘦的身子躺在宽大厚重的明黄色被子中,皱纹纵横的脸上也是不见血色的苍白。
不对,还是有些不对劲,老皇帝都病的这么重了,为什么他的身边两个伺候的人都没有?
萧洛仪越想越觉得有些不对劲儿,瞬间就觉得自己不能再留在这里了。
难道是有人知道她的计划了,所以故意在这里设了一个局,想要来个请君入瓮瓮中捉鳖?
不行,她得快点离开这里,趁着那些暗处的人还没与发现的时候。
也许是萧洛仪有些慌张了,她刚一转身就撞到了旁边的一个矮桌。饶是她眼疾手快的扶住了汤碗,但那碗里的东西还是洒出来了些。
也就是这个时候,不远处的书架突然传来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她猛地转过了头,果然那高大的书架正在微微的移动着。
心中暗道一声不好,萧洛仪立即伸手抹了一下洒出来的汤汁,纵身一跃,像猫一样趴在了屋梁之上。
希望不会有人发现她藏在这里。
下一秒,那书架就被缓缓的推开,一个穿着月白色长袍的男人便从那后面的暗室中走了出来。
竟是苏方瑾。
苏方瑾径直的向着龙床这边走了过来,依旧是那副似笑非笑的样子,只不过那双眸子中似乎多了几分狠辣。
“是谁?”
熟睡着的老皇帝也是声音给吵醒,沙哑着声音询问着,挣扎着也想要从床上起身。
“父皇,您醒了,是儿子吵到您了吗?”
苏方瑾带着担忧的表情看着床上已经气喘吁吁地老人,嘴角的笑容带着一种说不出的诡异。
老皇帝听到声音之后也是立即瞪大了眼睛,浑浊的眸子中竟显而易见的带着恐惧。
“你你你·····咳咳咳咳咳······来人,来人!”
破锣一样的咳嗽声回荡着宫殿中,但是却没有任何一个人来回应。
苏方瑾嘴角的笑容扩大了几分,顺手将放在一旁桌子上的药碗拿了起来,只不过当他看到药碗的一瞬间眼神却是一凛。
“父皇,时辰到了,您该吃药了。”
说着苏方瑾就端着那晚黑乎乎的东西,坐在了床边,用空着的那只手将孱弱的老皇帝给扶了起来。
“我不吃、”
老皇帝挣扎着别开了脸,一副十分不情愿的样子。
但是苏方瑾又怎么能够任由他这个样子呢。
“父皇,儿子这要是为了您好,你要是不吃药的话,这病怎么能好呢。”
说这话的语气倒是真的有些像是在劝说父亲的孝顺儿子一样,但前提是忽略在此时狠狠钳住老皇帝下巴的手。
老皇帝已经被悲痛折磨的瘦骨嶙峋了,哪里是苏方瑾的对手,只能被灌着喝完了这一碗汤药。
看着老皇帝不死心的趴在床边干呕,苏方瑾脸上的笑容也是逐渐的变了味道。
不再是温文尔雅的样子,取而代之的是一副狠辣嗜血的残忍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