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安,本以为从前是我对你成见太深。想不到你竟是这等两面三刀、心如蛇蝎的毒妇!”
沈归廷气势汹汹地闯进来,不由分说一把就攥住顾长安的手腕。
他力气极大,骨骼被捏得咯咯作响。
“疼!”
钻心的疼痛激出泪花,顾长安心头火起:“沈归廷,你干什么?!”
“你究竟给秋宛下了什么毒?若她有什么好歹,我绝饶不了你!”
滔天的怒火在他的眼中熊熊燃烧,顾长安错愕:“我什么时候给她下毒了?”
“还在这里惺惺作态,秋宛用了你送去的药,便浑身长满红疹。不是你动的手脚,还能有谁?”
沈归廷甩开顾长安的手,仿佛触碰着她,对自己来说都是一种羞辱。
“顾长安,当日你救我一命,沈某无以为报。即使我对你无意,也按照承诺娶你为妻。如今,你我已经两不相欠。”
他面色冷如冰川,额顶爆出青筋,似在极力忍耐什么:“所以请你自重,别再挑战我的底线,否则我只能休妻下堂了!”
听他说出“休妻”二字,杏珠惊得捂住嘴巴,慌忙去看顾长安。
顾长安总算明白,他突然发疯是为了什么。
“真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我顾长安生平最讨厌别人冤枉自己,再说一遍,我没有给她下毒!”
莫名其妙穿书的迷茫惊惧,变成反派的郁闷憋屈,都在这一刻爆发出来。
活了二十年,她还没受过这种委屈!
顾长安站起身逼视沈归廷:“我就是要下毒也不可能用这么蠢的办法,用自己的名义送有毒的药膏,是生怕你不会怀疑我不成?”
“大人要是非把这顶帽子扣在我头上,我也无可奈何!”
看见她眼中的愤怒,沈归廷有一瞬惊诧,破门而入时的凌人气势消散了几分。
“不过你既要休妻,不如现在就休吧。”
冷静下来之后,顾长安决定破罐破摔:“实话告诉你,当日救你的人根本不是我,而是莫秋宛。所以这个救命之恩,你不用报了!”
“什么?”
沈归廷瞪大眼睛,由难以置信到羞愤气恼,再想到两人如今已拜过天地,种种过往浮上眼前,只觉一切都是如此荒诞。
“你为什么不早说?!”
一向温文儒雅的他,即使方才质问顾长安时,也没有发出过这样的怒吼。
“顾长安,你简直不可理喻,世上竟有人你这么卑鄙无耻的女人!”
沈归廷气得双手直抖,抬起手,就要朝她的脸上掴去。
“姑爷,不要!”
杏珠惊叫一声,想不到顾长安急怒之下竟然将这深埋多年的秘密给说了出来,震惊又恐惧,扑通一下跪在地上。
“是奴婢的错,是奴婢在莫姑娘的药膏里做了手脚。”
她慌得泪珠滚了满脸,不住地磕头:“小姐并不知道此事,是奴婢自作主张的,求姑爷不要误会小姐,要罚就罚我吧!”
她被吓得不轻,浑身打颤,歉然地看向顾长安:“小姐,对不起。”
“你……”
顾长安一愣,她本觉得自己清清白白,没想到问题还真是出在自己送去的药膏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