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军的士气得到了极大的鼓舞,不过随之而来的,则是秦军恼羞成怒般的反击。
接下来的几天,赵军一直在苦苦抵挡,而秦军在意识到了赵军的兵法诡计之后,便提高了警惕,使廉颇与赵奢一筹莫展。
而赵军的压力,也逐渐大了起来。六十五万,对上四十五万,别说秦军战死一万五千人,就算战死十五万人,相对赵军,还有五万的优势,何况,要秦军死,赵军也避免不了损伤。这种兵力的差距,几乎不可弥补。
这期间,还发生了一个奇怪的现象,那就是秦军在攻打赵军的时候,总是会先嘲讽一番才会进攻,等到他们打的赵军撤退的时候,便会大力吹嘴哨,刺激赵军的神经。
于是,这仿佛就形成了一种习惯,每次秦军出兵都会多出赵军良多,以兵力多的优势压制赵军,并且会吹嘴哨的人越来越多,在战场上仿佛溜狗一样,让赵军窝了一肚子气。
打仗时间过的飞快,不知不觉间大半个月就过去了,当然,总决战一直没有到来,廉颇与赵奢每天忙碌,担忧,一刻也没闲着,所以感觉这十来天过得那是非常的充实。
而赵王就不行了,这段时间,因为前线持续传来的劲爆消息,让他寝食难安。
除了那一次折损了秦军一万多名精兵,格外刺激鼓舞了赵王朝中众人的神经以外,其它基本上全是不怎么好的坏消息,这让赵王宫庭中众人,有一种兴奋过后又产生出一种浓重失落的空虚感。
“秦国兵丁,足足有65万,而我们赵军,却只有45万,相差20万的情况下,一旦决战开始,我赵军很可能失败。你们这一群饭桶,现在给我想一个办法!”朝中的赵王,起初说话的时候还能平静,不过越想越气,越想越暴躁,忍不住对一群大臣怒喝道。
一众人不敢出声,那真正是鸦雀无声,估计,真扔一根针下去,也能听到动静。
“你们这么多人,连一个有用的办法都想不到?”赵王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这几日来,经过前线传来的线报,他已经把这场战争彻底看明白了。
那秦国的补给线,虽然直线距离长平城比较远,不过一路上平坦,没有任何阻力,也无危险,可以源源不断的向长平战线运送粮草物资,甚至新的兵丁。
而他们赵国呢,虽然长平城是赵国的城池,但从长平到邯郸,却隔着太行山脉的几座大山,直线路程虽然不如秦国腹地到长平城远,但运送粮草却需要翻越大山,极为麻烦,也占用时间,反倒不如远到而来的秦人了。
更重要的是,45万兵丁,还有大量后勤人员,每天粮草的消耗物质,那是特别恐怖的,他每天都能收到王国中负责管理粮草的下臣报告,粮库在一点点儿空虚,金钱如流水一般花了出去。
恐怕,再这样消耗下去,秦军还没有对他们发起总攻,他们自己就已经因为粮草物资中断,自乱阵脚了。再过不了多少时日,赵国,就得付出金银财宝,向另外东方五国买粮了,燕国和韩国就指望不上了,还得去求魏国、齐国和楚国。
这情况,也是赵王心中无比烦躁的根源。
赵雅长公主已经有段时间没有见到赵括了,她同样关心这场战事,所以闲着无事,便来上朝听王兄和大臣们议事。
此时,见自己的王兄如此头疼,也是忧心忡忡。
她忍不住问道:“王兄,我们是否能向其它诸候国借兵,共抗秦人呢?”
“向其它诸候国借兵?看来,也只能出此下策了。”借兵,赵王不是没有想过,只不过现在粮草不足,借了大量的兵力,付出的金银财宝不提,但总归是要管他们的粮食用度的。
只不过,现在赵国因为要每天养着这45万精兵和几近同样的后勤人员,再多的话,真要负担不起了。相比已占天下五分之一还强的秦国来讲,赵国的国土和国力,都力有不逮。
蛮赵的蛮是真的,但强大,还是离强秦,有一定差距。此时,赵孝成王,有点儿后悔接受韩国降将献出的潞州地区了,这长平城,也正是潞州十余城的大城门啊。
不过,他转瞬就驱散了这个念头,这只是秦人的借口,他不接受这十余城,那更是把秦人,直接给让到邯郸城家门口了。
但不得不说的是,这一场持久战下去,如果没有变数,首先崩溃的,肯定是赵国。
到时,另外东方四国燕、齐、魏、楚,再乘虚而入,甚至只剩半条命的韩国,也来参与;那大赵国,可就真正得亡了。
现在,是真的已经不能再拖下去了,秦国虽然同样面临着巨大的军事粮草物资的供给压力,但秦王似乎也看出了赵国更难受这一点儿,因此故意拖着,不发出去太多的兵力,与赵军比拼粮草后勤。
“看来,也只有走出这一步了。赵雅,听闻赵括在军中能言善辩,此传言可有假?”赵王对赵雅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