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给!”
七姑毫不嫌弃李尘身上的污血弄脏了她的衣服,小心抱着李尘回小院子。
李尘房间,她借着灯光看到李尘胸口和背部翻卷的巨大血肉伤口,令她和李明尽都触目惊心,赶紧封住几处穴道止血。
这究竟是什么武器才能造成如此大的伤口?显然不是剑,而这会儿七姑才想起掰开李尘的右手,将他紧握的断剑拿下。
七姑顾不得探究伤口为何物所伤,让李明扶着李尘端坐在床上,她泪水连连地口含疗丹度给昏迷过去的李尘,而后喊起两个睡成死猪似得的小丫鬟,赶紧打水给李尘清理伤口。
忙完这些,又给伤口涂抹金疮药,越涂抹,七姑越是心疼地流泪……
在此之前,七姑从来没给人疗伤过,家族中子弟伤了,自有药士忙活,可是如今,她不仅要亲手疗伤,口度疗丹,还衣不解带地守候着李尘。
李明清楚,大伯父临走之际,可是将李尘托付给七姑的,如果李尘有个三长两短,将来如何跟大伯父交代?
同样,在家族数个堂兄弟中,七姑最疼爱李尘了。
不大一会儿,闻讯的城卫赶来,随行的居然还有大统领。
他们路过一滩滩鲜血和浓烈刺鼻血腥味的石阶,简直不敢相信,一向治安良好的云城,竟然有一天会有人大开杀戒,还是来袭杀大比进行中的年少弟子。
是的,自从一月前李尘被逐出李府,很多人就知道李尘住在这里,作为城卫,自然不例外。
而最近两天,也听说李府七姑李玉馨为了更方便指导李尘习武,和李明一道,三人都住在这里。
这些城卫不担心李尘被袭杀,却担心七姑李玉馨和李明遭到伤害,因为七姑是李府高层,而李明则是今天李府代理族长三老爷的小儿子。
不过大统领两日来却对李尘有了改观,尤其今天想借吴霸之手杀了李尘,不想李尘反杀吴霸,让大统领真正认识到,李尘或许非池中之物,即便那个莫名人判定李尘将来无望踏足高手行列。
如果不是望到远处小院子里有灯光,还有隐隐的哭声,只怕大统领会掉头而去,亲自率领城卫追击凶手。
他吩咐众城卫四处查看,自己则大踏步往小院子跑去。
李尘房间,大统领亲眼目睹李尘浑身重伤,而七姑和李明尽都完好,这让他再一次地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仅仅是一个少年,居然能将来犯之敌击退。
从石阶上滩滩鲜血、浓烈的刺鼻血腥味,经常历经沙场的大统领可以判断,凶手少说也有十几个,还肯定有伤残、死亡;同样,敢在云城中夜袭武会弟子,应该是江湖亡命之徒所为。
这些江湖亡命之徒,那是刀口上添血,每一个的战斗力绝对不下于云城年少一辈中的佼佼者,就算城卫,也不敢放言能胜过,甚至有的穷凶极恶之辈,一身实力几乎毫不逊色云城三大族长。
面对这些强敌,李尘一人,居然还能重创对方,虽然李尘现在也是重伤昏迷,但无可否认的是,李尘在大统领心目中的地位,越来越重要。
大统领又细细地问李明激战经过,可惜李明和七姑都没亲眼所见,唯一的,就是模模糊糊看到数道黑影,有像是抱着尸体的,也有像是走路不便相互搀扶着的,仓惶离去。
另外,他们俩也说,要不是他们呼救声惊退对方,只怕李尘已被杀死,对方的目标不是他们,就是李尘。接着,又把之前李尘手中紧握的断剑递给大统领看。
大统领看了下断剑,又再次仔细地查看一下李尘伤口,沉思片刻道:“我应该知道谁是元凶了。”
“谁?”七姑柳眉倒竖、凤眼圆瞪。
大统领答道:“风狼寨的大当家赖无畏,此人不仅惯于带着一群喽啰抢劫钱财货物,还经常不留活口,凶恶之极。号称方圆百里无敌手,也博得江湖一个称号“神斧”。如果我所料不错,李尘这些巨大的伤口,就是被那把斧头所伤。”
“据闻,那把斧头乃黄阶极品武器,尤其斧刃,尽都为全玄铁打造,也只有这等重型玄兵,再加上超过李尘的武功修为,才可劈断青钢玄铁剑。”
“这等恶人,你干嘛不带兵围剿?”七姑闻听愤怒,就连李明也是怒视大统领。
不想大统领却叹道:“我曾带兵围剿多次,都被他逃了,此人一身实力不但不下于我,还善于躲藏,记得上一次围剿,我集齐三千城卫、两万大军,只杀了一些喽啰,依旧没逮住他。”
“可我就奇怪了,李尘和你们这些孩子,根本就没闯荡过江湖,怎么会和他结怨,让他不惜闯进城里,也要击杀李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