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这一届登榜学子,资质比往年更佳。
大家伙在玉鼎宗进修不到一个月,竟都迈过了入镜楼这一关。
事实上,入镜楼越是心思单纯的越能读好书简,宋大中求法心切,反而不及旁人进修得快,他迈过关卡足足花了二十八天。到了破镜楼之后,有名师调教,又有练功塔助修,加上他天资极好,又历短短一个多月,他便从微末的修为晋升到了一品大乘境,炼得大乘力。
其实破镜神速,实乃练功塔之功。
那塔燃阴阳二火,犹像个八卦炉。
学子进塔里修炼,可纳阴阳二气。
只不过此塔凶险,那阴阳二火轮休不止,阳火炙烤如焚,阴火冰冷刺骨,一般人抵抗不了多久便会晕死。然而,宋大中跟一般人不同,他身上流的是宋室的血,虽与当今宋国公疏远,但却不敢辱没了祖宗高贵的血性,故而他进塔修炼,初时一天晕倒数次,但都没有退却,如此直挺了四五天方才渐好。
这日放课送完典星月,回到夜冥堂东城分堂。
刚走到门口,忽然听人报说,宋国公派人来访。
宋大中大喜,闯门而入,迎到大堂跟访客会面。
来人不是别个,正是宋国公府的府卫统领令剑。
两人相见,宋大中鞠躬行礼,那令剑伸手将他托起,笑道:“公子爷,多礼啦,多礼啦。这一届武试你搏了个第三名,算是给咱宋人长脸了,你寄回去的信,国公爷看了之后,欢喜得很呐,这不,他派我过来给你送钱了,好让你安心进修。本来我应该早到的,只是府中临时出了点小事,拖了半月才启程,来迟莫怪啊。”
宋大中问:“国公爷可好?我爹娘哥嫂可好?”
“他们都很好,你不必挂心,对了,你哥嫂托我捎来一封家书,给你吧。”令剑从袖子摸啊摸的,摸出一封信递给了宋大中。
宋大中看完家书,心情极爽,令人上茶。
而后就在大堂跟令剑一边喝茶一边说话。
宋大中离家数月,此时自不免唠唠乡思。
那令剑表面看去和气,说的多是激励大家用心进修的词儿,事实上他的脸浮有一层阴霾,像是对宋大中入伙夜冥堂一事不太高兴,不过他没挑明,或许并不是为了此事而不喜。
隔一会儿,宋大中到隔壁酒楼设宴款待令剑。
酒足饭饱,宋大中又把令剑安排在分堂住下。
此后三日,悉心侍奉,凡令剑所需无不送达。
……
第四天下午,令剑回国,宋大中送出五十余里才返。
当晚洗漱睡觉,睡到半夜,让腹中的巨疼疼醒过来。
也巧,这时梅丽娜突然踹开房门,急慌慌的喊。
“大事不好了,都中毒了,都中毒了!”
“我……我也一样。”宋大中孱孱弱弱的从床上爬起来,忽然两眼发直,喷出一口血雾。梅丽娜见状,立时蒙了,傻傻杵在门口一动也不动。宋大中痛苦之极的喊:“还……还傻愣着做什么,我还顶……顶得住,快去……快去通禀堂主!快!快啊!”
梅丽娜惊哦一声,慌慌张张奔去。
时下中毒,连卧房都飘起肃杀之气。
宋大中强忍着腹中疼痛,盘膝坐好。
他不知道自己中的是什么毒,只觉疼痛从肚子蔓延到五脏六腑,几乎快要呼吸不了了。生死瞬息之际,他只能强催体气内劲护住心脉,然后导气周游经脉,试图排毒。但盘膝不到半盏茶的功夫,忽听砰声轻响,一个黑衣蒙面人破瓦潜入卧房。
宋大中震惊,苦于中毒,无力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