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深的山洞,阴暗又潮湿。
远处有光,不知是否出口?
月池静静坐在石上,时不时的瞄向那光亮。
如此坐了一个时辰,她竟是一句话也没说。
殷立怕九宫真人杀来,心里焦躁,一会儿来回兜步,一会儿盘石坐下。初时,他只当月池是贼,对她保持高度戒备;后来看见月池没有耍花样,于是放松下来,还有一搭没一搭的拿话引人说话。
月池不知为什么,抑制不住很想搭腔。
可是殷立的嘴巴太坏,她怕招来毒舌。
此时大泼猴伤势大见好转,躁动起来。
月池料知大泼猴恢复了些许力气,故而不敢久留:“再过一时半刻,它的力气就全恢复了,有它护着你,你就用不着怕我师尊了。这会儿天恐怕快亮了,我得出去跟师尊汇合,否则他们可能就先走了。”
殷立挥挥手,且又诡诈一笑,说道。
“好吧,这回我不拦你,你走吧。”
眼看月池起身要走,他忽然又笑道。
“我听九宫老儿叫你月池,你是叫月池吧?嗯,知道名字就好,你们师徒晚上潜入神殿,意图行窃,我是国子监的人,又是目击者,等我出去后,肯定要向二教宗禀明。所以,你们不要留在国子监了,赶紧打包逃命,有多远就走多远。”
“对啊,你……你是目击者。”
月池傻傻的怔了一下,悚然失声。
她没做过贼,又怎会有行窃者的意识。
现经殷立提醒,才知道问题的严重性。
月池愁眉苦脸的想了想,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底气,自辩道:“我们不是贼,我们潜入神殿确实于理不合,可是我师尊说,菩提灵骨是天帝灵物,不应该只属于国子监,应该是天下共有,能者居之,我们过来只是取,不算偷。”
殷立没好气道:“你师尊瞎掰的话,也就你信,你长脑子没有。”
月池羞得脖子都红了,低声问道:“你说这话,什么意思?”
殷立耸耸肩:“没什么意思,我是想说,今天我算长见识了,照九宫老儿的意思,天下的宝贝都是无主的,那就太好了,改明儿我把你家里的钱啊宝啊全偷了,我想你不会认为我是贼吧。”
月池罢手道:“好了好了,别说了,你到底想怎样?”
殷立背靠岩壁坐下,懒懒散散说道:“其实呢,我不关心什么菩提灵骨,谁爱偷谁偷去,反正又不是我的东西。可是不管怎么说,我是国子监的人,按理我不应该知情不报,假如你想我当个哑巴,除非你肯带我逃出国子监去,那你们师徒做贼的这点事,我就不往外说了。”
月池目光迷离,很是不解:“你想逃,国子监不好吗?”
殷立不想费舌解答:“你别管这么多,你肯不肯吧?”
月池迟疑一下,说道:“这个……,这个你要跟我师尊说,现在天还没亮,我师尊必定还在,你跟我一起去找他吧。”
殷立摆摆手:“不去不去,你当我傻啊,九宫老儿看到我,还不得杀人灭口。我的意思你还没明白吗,我是要你在这里陪着我,你师尊什么时候离开了,咱们再走。当然,你不愿意,现在可以走,我不拦你。”
月池生性纯良,可没殷立这么多弯弯绕。
她让殷立拿了短,根本不知道怎么应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