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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齐国众将莫不是义愤填膺。
这些将军都有丰富的作战经验,他们从没见过殷立这样不按常理出牌的角色。这小子夺了北郡,又跑来卖乖,只怕是疯了吧?很显然,殷立目光如炬,下脚稳健,若非心智健全,绝走不出这么自信的步子。众将摩拳擦掌,嚷着要生擒殷立。
齐修图罢手道:“先不忙擒他,我倒要瞧瞧他想干什么?”
场上的水月接过话茬也道:“擒他的事,可以交给我。”
水月从殷立的眼神里看到了不屈的意志。
从其眼神中可以断定,殷立是来应战的。
前两天,水月听齐宛柔说过武乙和殷立的关系。他很好奇,都说大教宗的徒弟是万里挑一的天才,而二教宗更是亘古以来第一次收徒。他很想知道一个考录国子监不到一年的新晋学子凭什么获得二教宗的垂青?
殷立穿过林间小道,慢慢的走近前来。
他看了一眼水月,接着朝齐修图拱手。
“小侄应战来迟,恳请世伯责过。”
这句话的分寸和语气拿捏的极好。他把齐修图称作世伯,既表明了尊长敬贤的态势,又阐明了自己绝非挑衅的态度。在抢夺北郡之后,一个亲切的称谓是消泯齐修图怒火必不可少的举措。何况,殷立想要的是疆土,一个称谓算个屁。
齐修图朝殷立冷哼一声,背过身去。
“哼世伯?哪当得起啊,殷世子。”
“小侄愚钝,惹得世伯不高兴了?”
“你还愚钝,你要再诡诈一点,我齐国都要让你夺去。正所谓兵不厌诈,这事不怪你,要怪就怪我小瞧你了。我现在不想跟你多说废话,你回去备战吧。”
殷立笑笑:“小侄只是暂管北郡。”
齐修图转过身来:“什么意思?”
殷立敛容正色:“前天世伯说,只要我赢了今天的比试,就还我北郡。按理我应该深信世伯才对,可是刚才您也说了兵不厌诈,所以考虑到你我两国在北郡事务上争执极大,到时候就算我侥幸胜出,世伯如果反悔的话,也符合兵家大计,谁也不能说你什么。因此,小侄就斗胆提前接收北郡,目的无非是确保你我两家的利益。当然,假如今天的比试我输了,小侄就打包出城,北郡我就不要了。”
齐修图眼睛微眯,心道:“好诡诈的小子。”
确实,他安排今天的这场比试纯属游戏而已。
至于怎样交还北郡,在他心里另有一番运筹。
现在倒好,他运筹帷幄的计划全让殷立打乱了。
“小小年纪哪来这么大的疑心,前天我与你说话的时候,二教宗也在场,难道我还能欺骗二教宗不成。”齐修图圣心独运,最不愿让人揣摩心意,于是极力辩解。
殷立笑道:“二教宗不理军政,这是世人皆知的事,您反悔不反悔他才懒得管哩。再说,要是二教宗插手军政的话,世伯早把北郡还给我了,不是吗。”
“你小子这么说,就是断定我会反悔喏!”
“国家利益为先,小侄不得不防微杜渐。”
“行了,废话少说,上台比试去吧。”齐修图摆手比斗场,示意殷立上场。今番失察,让一个小辈骑在了头上,实难容忍,他相信水月会替他收拾殷立的。
殷立应诺一声好,登上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