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伯,你喝醉了。”殷立直视齐修图,脸色冷峻到了极点。
上午,小齐麟在他面前说过类似的话,当时他不以为然,以为齐修图即使觊觎殷室天赋,至少也会顾忌脸面,不敢把没边没影的婚事搬到台面上说。哪成想,齐修图不仅把婚事搬上了台面,并且还想邀请二教宗住持和见证,这完全出乎了殷立的意料之外。
“对对,我爹是喝醉了。爹,我扶你回屋歇息。”齐宛柔病怏怏的一张白脸霎时涨得通红一片,她心里好生羞涩,她怪老爹不该当着这么多人提什么婚事,于是上前搀扶老爹,意欲把他搀走。
齐修图严厉的瞪了齐宛柔一眼,打手势令她坐下。
而后笑道:“世侄,这事迟早要办,用不着害臊。”
殷立道:“什么叫迟早要办?世伯的话我不明白。”
齐修图苦苦一笑:“这事我们不是早就说好了吗。”
他们早就说好了?武乙和吴刚等人齐齐看向殷立。
殷立发现大家伙都傻不愣登的看着他,他一时好不气恼:“你们都别看着我啊,我跟他什么都没说。世伯,你家的饭菜是人肉做的么,吃到嘴里的全是冤。你要胡编乱造那也随你,我是男的我无所谓,你只别害了宛柔。”
齐修图演戏演全套,朝殷立伸指虚点:“你啊你……。”
接着朝武乙盈盈笑道:“二教宗,他啊是面薄害臊,我看当着这么多人,今天他是不会承认的。好在我与他签了文书,上面写得很清楚。二教宗,您老给鉴鉴。”
说时,从袖筒里掏出两份纸卷,递给武乙。
武乙接来细细品阅,看完之后又递给殷立。
“这上面有你盖的手印,你自己比对比对。”
殷立把两张纸展开,投目看字,一时哑然。
原来这两份文书都与婚约有关联。
一份是他爹和齐修图制定的婚书。
而另一份则是殷立的求婚文书。
殷立傻眼了,这份求婚文书别说没有见过,就是连听都没有听过。可气的是,婚书和求婚文书居然都有自己盖下的手印。他凝眸回想,霎时恍然:“我明白了,这是你给我下的套!我到齐营与你求和,你叫人写的不是求和文书,而是求婚文书对不对!你欺我眼睛看不见,骗我盖手印。”
齐修图脸色一变:“世侄,就你这颗脑袋瓜子,你不骗人就不错了,谁骗得了你。照现在这么看来,你一直矢口否认,那你就是诈婚喏,你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骗我退兵,你实在是欺人太甚!”
殷立给他一轮挤兑,竟无词应对了。
齐修图朝武乙拱手:“二教宗,这件事还得由您老住持公道。小女和殷立跟随您一路走来,她们相处是不错的,这点您老也是看在眼里的。正是因为如此,那天殷立这小子暗施诡计强夺北郡,我才迟迟没有下令。哪成想,这小子诡得很,居然又使诈婚之计。”
武乙眯着眼睛,拿余光左瞄一下殷立,右瞄一下齐宛柔。
他是千年老狐,目光如炬,殷立和齐宛柔摆明都不愿意。
于是和稀泥:“这个公道我住持不了,我是方外之人,不插手军政。他使什么手段骗你退兵,那是你们之间的用兵之道,我怎么能横加干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