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往常多了许多。”朱琏补充道。
朱孝荪道:“殿下重疾,多带些有备无患。”
此时,一贯钱少则五六百,多则八九百,常不足千,而缗是足贯,乃是一千文整。
银兑铜钱无常数,市场价约莫是一两银子兑二三缗的样子。
交子嘛,面值不谈,反正从发行起,就一直在贬值中。
也就是说,大舅子此来,差不多带了一万贯钱来。
果真壕无人性!
太子也是喜欢的紧。
赵桓认真道:“大哥实乃及时雨,解了东宫燃眉之急。”
朱孝荪道:“朱家生发,乃殿下荣光,些许孝敬实属应该。”
“都是一家人,何必说两家话。”朱琏笑道。
不一刻,红菊已经领着几个仆役来了。
在东宫能工巧匠操持下,设备又大不相同。
木桶上,进出水口、进硝石口各居一方,桶壁上有摇把,想来是为了搅拌用。
桶口上是一个铜盆模样的东西,可以放置饮用水、牛乳、果汁等物。
“太子恕罪,时间紧迫,未曾来得及雕刻装饰。”东宫首席木匠陈饵说道。
“装饰无足轻重,只要合用,定有赏赐。”赵桓道。
清水注入,红菊小心地倒入硝石粉,旁边有杂役转动把手。
虽然是晚间,铜盆上仍然析出了水珠。
“哇~真的结冰啦~”朱凤英惊叹道。
朱孝荪未曾出声,却也有些失神。
“姐夫,这是你发现的?”朱凤英的眼睛一眨一眨的。
“太子因祸得福,悟得此法,实乃皇天庇佑!”朱琏温言道。
不一刻,铜盆里的清水大半结冰。
朱凤英敲了一块,对着最后一缕余晖看着。
“真漂亮~”
众人都笑。
“如此简便,确实是好买卖。”朱孝荪叹道。
“如此,当尽快开设店铺,但有不足,宫中自行调用便可。”赵桓道。
“向日里于相国寺旁置办的铺面还在,稍加装饰便可。”顿了顿,朱孝荪又道:“殿下惩治了高达那厮,又扫了高俅脸面,想来宵小不敢再来。”
若是太子未曾立威,大舅哥对开店还是有些秫的。
此时嘛,担心还有,却相信太子能够镇得住。
“东京泼皮众多,为防无事生非者,多备几个家丁,但有寻衅者,打!”
赵桓又补充道:“别打死,留口气送开封府去,全部发配沙门岛。”
“姐夫好霸气!”朱凤英眼睛里转着小星星。
打死了一了百了,却容易有家属滋扰,发配沙门岛,那可真是生不如死。
赵桓笑了笑,道:“此法首在硝石,溶于水中的硝石,其实未曾消失,晒干后可得。”
愚任睁大眼睛,道:“这两日倒了许多,岂非糟蹋了?”
“无妨,吾忘记交代了。”赵桓转向大舅哥,问道:“未知大哥可知民间熬硝事?”
“曾经见过。”朱孝荪道。
赵桓吩咐道:“此间利润,你自留两成,余者皆用来购置硝石,吾有它用。”
“全部?”朱孝荪道:“只汴梁城内,一季利润怕不下万贯,待开设各地,利润当有三五十万,如何用得了如此多硝石?”
“吾自有打算。”确认了吩咐,赵桓又吩咐道:“硝石毕竟是军中所需,采购时莫要声张。”
“殿下放心,定然不曾走漏半点风声。”朱孝荪保证道。
其实走漏亦无妨,概因此时的硝石,多为纵火物,亦或制造烟花。
只要赵佶不信赵桓放火烧皇宫,便无大碍。
但是,硝石对军事的作用,赵桓自然清楚的很。
以火药对付金兵,那画面想想都很美。
正好现成的借口,赵桓当然早做准备。
“储君,授课时间到了。”愚任在旁边提醒道。
“今日你去,统计各人识字数目,再通知府内,但凡有愿意识字算数者,可一并前往听讲。”赵桓安排道。
愚任下去安排不提。
可爱的小姨子,财神爷一般的大舅哥,太子如何不好生招待?
上课?明日再说,确实不用急于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