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离乡贱,出来闯荡两年的他深有体会,尊严这东西早就被践踏完了,他最渴望的是别人能把他当人看。
白尘刚走,几个泼皮对视一眼紧跟而上……
“不好意思,让一让,我赶时间。”
一道身影从背后撞来,把白尘推向一边,这时又一个十七八岁少年把他扶起,然后快速消失在人群中。
“王八蛋,你个扑街仔,偷钱就偷钱,划我衣服干嘛?”看着胸口挂着的布条,白尘欲哭无泪。
里面十几惯宝钞被偷他不心疼,最气的是划他衣服动物王八蛋,不知道用的什么利器,才一点点感觉衣服就破了。
小偷手法很熟练,整个过程行云流水一气呵成,没有半点停顿,满分一百的话他给九十,剩下十分是白尘故意卖破绽让他偷的。
一处街角,十七八岁的青年蹲在地上心脏狂跳不停,再次摸了摸怀里厚厚一叠宝钞,心绪始终无法平静。
刚刚数了,一共十七惯,这辈子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宝钞。
“小五哥!”之前和他一起作案的同伴突然从背后拍他肩膀
“啊!”
青年被这一拍吓跳起来,回头看见不是外人才松口气。
“至于吗?吓成这样!又不是第一次了,这次顺了多少?”
“啊松,你能不能不要拍我肩膀,人吓人是会吓死人的。”小五拍着胸口埋怨说道。“先别说这些了,我们赶紧去找枭老大。”
他刚刚一直在等啊松,想看看他有没有事,不然早就走了。
两人勾肩搭背,朝着一处小巷子钻去,没一会就消失不见。
开封府一处贫民窟,破旧大院中十几个乞丐慵懒的端着碗喝粥,他们面黄肌瘦,颧骨高凸,一点精神,都没有,明明才二十多岁,却老得跟三四十差不多。
“老黄,今天带着你的人去东街,二狗去桥头,野鸡去富源酒楼……”
光着膀子,二十四岁的徐枭给这些乞丐发布今天任务,和他们不同,徐枭人高马大,眉骨高耸,头发随意披肩,身上也干净得多,言行之间有一种宁人信服,不容反驳的气势。
“哐当!”
小五和啊松推开门,两人气喘吁吁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徐枭黑着脸看着他们俩,“我说了多少次,遇到事情不要慌张,是不是被人发现了?”
“没……没有。”小五摆手,咽下一口唾沫,“跟我来。”说着拉住徐枭的手进屋。
阿松打量几眼院子的情况,随之也跟着进去。
“挡!”
把门关上,小五颤抖着手从怀里拿出十几惯宝钞,话都说不利索,“枭老大,发……发了。”
“嘶!”
徐枭第一反应不是兴奋,而是深深担忧,眉头紧皱成一个川字。
“我特么不是给你们说过!不要动那些达官贵人吗?你拿我的话当耳边风是不是?从哪拿的赶紧给老子还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