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蔡琰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韩湛正坐在自己的身旁。她猛地坐起身,一把抓住了韩湛的手,泣不成声地说:“亭侯,请你救救妾身的父亲吧。”
以往蔡琰在韩湛的面前都自称为“奴家”,今日忽然换成了“妾身”这个自称,是想告诉韩湛,自己如今是韩家人。只希望韩湛能看到她的面子上,想办法救出她的父亲。
谁知韩湛听后,却摇了摇头,说道:“昭姬,并非本侯不想救蔡侍中,而是没法救。早在数月之前,本侯就曾让你写信给令尊,请他到冀州来。甚至在两月前,还派遣了刚归附的沮公与前往京师,命他想方设法劝说令尊离开京师。最不济,也要保住令尊的性命。”
蔡琰听到韩湛说起沮授,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似的,连忙摇晃着韩湛的手说道:“亭侯,不是还有两百兵马在京师吗?你能让他们去劫大牢,将妾身的父亲救出来吗?”
韩湛听蔡琰这么说,真是哭笑不得。他苦笑着说:“昭姬,你所想的事情,夏侯校尉他们早就想到了。但没等他们动手,王允已经调集重兵,将他们所住的驿站团团围住,他们也是有心无力。”
蔡琰无力地松开了韩湛的手,眼睛望着前方,失魂落魄地说:“亭侯,如此说来,妾室的父亲是没有生机了?”
“唉,”韩湛长叹一声,对蔡琰说道:“昭姬,虽说沮监军和夏侯校尉无法救得了令尊的性命,想必将他的尸首运回冀州,王允还不会反对吧。”说完,他站起身,在蔡琰的肩膀上轻轻地拍了两下,转身走出了卧室。
他来到室外,看到荀彧和郭嘉还站在外面,便对两人说:“给沮授回信,告诉他,就算无法救得了蔡侍中的性命,也一定要将他的遗体带回冀州。”
郭嘉记下了韩湛的吩咐,正准备转身离开时,韩湛有叫住了他们,补充说:“同时派出可靠之人前往凉州,去交好逃往该处的李傕、郭汜、张济、樊稠四将。”
荀彧听到这里,忍不住插嘴说:“湛儿,此四人如今已成为了丧家之犬,有必要再交结他们吗?”
“完全有必要。”韩湛态度坚决地说道:“若王允能赦免四人,他们肯定会为朝廷效力。但王允刚愎自用,不光不会赦免他们,反而会赶尽杀绝。此四人为了自保,定会起兵为董卓报仇,到时王允估计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听到韩湛这么说,荀彧不禁皱起了眉头,他心里暗想:既然湛儿知道这四人是乱臣贼子,怎么还要派人与他们交往呢?但韩湛接下来的一句话,却让他恍然大悟:“本侯要交好此四人,是为了将来他们占据长安之时,可以顺利地将天子接到冀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