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看起来瘦削得很,但是真抱起来,裴舒才发现他重得惊人。
她很想撒手扔掉暴君,但是暴君明显不会凫水。裴舒忍了忍,还是勉强支住了身子,扶住了他。
她带着暴君游到了岸边,看了一眼有些高的栏杆,然后拍了拍扒拉在自己身上的暴君:“下来。”
暴君没有一点反应。
大概是落了水,他现在没了刚刚在岸上时候的凶恶神情,甚至有一些可怜。他像是极度畏水,紧紧贴着裴舒,整个人试图往她怀里靠。
但是他实在是太大只了,不管怎么蜷缩,他都没办法靠到裴舒的怀里,于是他退而求其次,只把头贴到了裴舒的颈侧。
裴舒傻眼了。
这个水池是标准的观赏池,底下甚至不是泥,而是铺好了的砖石,池子本身也并不深。
但是再浅的池子,她也没有办法在负重如此之大的情况下爬上岸。
裴舒深深地叹了口气,然后她报复似得拧了一下暴君腰际的软肉,小声嘀嘀咕咕:“都怪你。”
暴君他像是感觉不到腰间传来的疼痛一般,一点反应也没有,依然死死地贴着她的身子,身子甚至克制不住地在发抖。
裴舒从没有见过他这样子。
不管是上一个位面,还是更久以前,这人在她的印象里都是冷淡的,无所不能的。
他在她的心里一直更贴近于神灵,但是现在他从神坛上走下来了,成为了一个会痛苦的,很脆弱的人类。
裴舒顿了一会儿,叹了口气,伸手摸了摸暴君的后颈,安抚一般道:“没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