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环顾了一圈四周,想了想,然后拔高了声调,喊道:“顺德——”
暴君身边不太可能没有跟着人,多半是暴君突然发疯,宫女太监们都被吓跑了。
但是他们定然不敢跑太远——
裴舒在喊第二声“顺德”的时候,听见了窸窸窣窣的脚步声,然后没有多久,就有人靠到了池边。
顺德从栏杆上探出了脑袋。他视线在池子扫了一圈,然后定在了抱着裴舒的暴君身上。
“天啊!陛下——”顺德惊叫了一声,他蹲在了栏杆边,观察了一下暴君的神色,见他看起来没什么暴走的意图,便伸了手,殷勤道:“陛下,奴才来拉您上来了。”
他碰了一下暴君的肩膀,还没有来得及做下一步动作,暴君便猛地回过了头,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狠狠攥了下去!
裴舒听见了一道清晰的骨裂声。
顺德惨叫了一声,登时跌坐在了地上。
暴君已经松开了顺德的手腕,他似是怕自己从裴舒身上掉下去,手臂又环到了裴舒的脖颈上。
裴舒:“……”
她很怕那道骨裂声过阵子会响在自己的脖子上。
裴舒心情复杂地吞咽了一下口水,正想与岸上的顺德公公沟通一下,便听见不远处响起了太监的声音:“总管!陛下的药拿来了!”
一个太监跌跌撞撞地冲到了池边,然后将一碗煮好的药递到了顺德的面前。
那碗药看起来是灰褐的,飘着一股怪异的香。而在那异香下面,是哪怕隔着一段距离,也能被闻出来的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