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男人的目光过于趋于清淡,或者说是沉稳,缺少了作为下人的卑贱。
香姨怀疑地晃了晃脑袋,哂笑了一声。
自己想这么多作甚?许是自己看错了也不一定。
“……香姨,你说会不会出事啊?”丫鬟给老鸨沏了杯茶递给香姨。
她知道,那个屋子里根本就不是那什么兰清!
香姨刚才偷偷吩咐她把药下给了另一个京城来的女人。
只见老鸨神情慵懒地靠坐在软榻上,结果茶浅啄一口,润了润嗓子。
因着色衰而往下垂着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嘲讽:“男女之事就是那么一回事,能不能成的又不全在于我,药也灌下去了,若是那个贱骨头还给老娘搅黄了……”
说着,浑浊的眼睛里透着一股浓浓的狠厉。
一旁的丫鬟浑身一颤,手中的茶壶差点没拿稳。
茶壶中的水还是撒在身上,打湿了衣裳。
湿哒哒的黏在身上,异常的不舒服,但丫鬟小心翼翼地垂头看了一眼,抿抿唇,什么话也没有说。
香姨捂着帕子娇笑一声,可眼里的笑意不达眼底。
“若不然我这小庙也容不下她这尊大佛!不过是看在她好歹也是个京城的官家小姐罢了才把她买来,倒没想到是个刺头。”
说到这,香姨便不禁咬碎了牙,这么好的货色她好不容易才从王婆的手里买到,光是仗着她那京城的身份就能在这北疆边界卖个好价钱。
只是性子太烈,这回来的张军爷上一次就是被那个贱蹄子给伤着了那下面。
让她赔了好些钱,简直就是在她的心头上剜下一块肉!
“早知如此,还不如不买回来!真是晦气!”香姨扯着花娟恨恨道。
丫鬟撇撇嘴,耷拉着眼睛什么话也没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