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等一下!要用这个?”
郁千河指着那辆拖车,有点诧异地问道。
“啊……对啊!”
拖车上载着几个水果箱,生锈的车轮,后面跟着两道长长的水迹,车子一动还会发出嘎吱的声音。
“这……太笨重了吧,而且要是遇到那些东西,也难跑啊!”
“我理解你的顾虑,但我们祠堂人多啊……这样,我们绕寨子的小路去我们祠堂,可能会久一点,但里面应该会比外面的大路安全。”齐城说着,转头看向柳山行:“怎么样?”
柳山行好像如梦初醒,用两个指头轻微地摸摸鼻头,点点头说了声好,郁千河看柳山行同意了,也没有过多说什么。
出发了,从南边的田地穿过,杂草丛生,淹过膝盖,脚上踩到了些沟壑里的泥泞,又走了一段距离,便进去了一个旧寨子,路两旁灰色的屋墙显得格外高大,脚下的路铺着石板,狭窄的小道让周围就变得幽暗阴凉。
路上,郁千河的眼睛总是偷偷瞄向柳山行,他已经察觉到了柳山行的不对劲,在那个批发部和丧尸搏斗之后,就魂不守舍,自己猜测他可能被咬了,但检查之后发现身上也并没有伤口。
那究竟是发生了什么,郁千河推了推滑下鼻梁的眼镜,百思不得其解。
“难道是因为佟英姐她们?”郁千河心想。
又在寨子里转了个弯,跨过个石门槛,众人合力把拖车给搬过去,路开始变宽了。
“祠堂快到了。”齐城说道。
出了寨子,齐城带着他们绕到祠堂侧门,那木门古旧,早已掉漆,打开时都得小心翼翼,生怕那嘎吱声招来些什么。
轻声进去便到了里头,郁千河站在天井处,左右观察着这间祠堂,露天的坪地,两旁的厢房有着裂缝的墙体,那柱子上剥落的墙皮,最让人不放心的其实还是那些看上去很不结实的木门——正面一个大的,侧面四个小的。
“这里真的安全吗?”
郁千河眼神深邃地注视着身后祠堂的大门,心里问着自己。
齐城轻声走过去打开了厢房的木门,里面的人一个个探出了头,打量着这两个新来的小伙。
从厢房里出来的人越来越多,男女老少二十几号人,两个小孩奔跑着扑到了宁茗怀里,那是宁茗的两个孩子。
人群中一个老妇人小跑了出来,站在门旁望着刚进来的这几个人,眼神焦急不安地在寻找着什么,她寻了好久,齐城注意到了,一瞬间,他有点不知所措。
老妇人好像寻不到,便跑过来拉着齐城的手,万分焦急地问道:“大城啊,肖阳那孩子呢?”
那句话让齐城的手轻微一颤,他顿时红了眼圈,声带颤抖地开口:“婶……肖阳他没得回来了……”
话音刚落,所有人的情绪都变了——害怕的,悲伤的,震惊的。
旁边的赵恒龄蹲到地上掩面痛哭,宁茗也是红了眼眶。
老妇人瞪大着圆眼——惊恐,无助,崩溃!
脸上的表情是难以置信,她扑通一下跪到地上,手还是拉着齐城的手臂,她在那发愣,眼泪接着便在趟过她那布满皱纹的脸颊,她捂着嘴不让自己哭出来,痛楚宛如覆盖了她的全身,柳山行难过地看着她,好像看到她的心都碎了。
齐城也陪她跪在地上,悲伤的氛围弥漫在空气中,让人难受至极。
宁茗抹掉了眼角的泪水,说先带柳山行和郁千河去屋里休息。
老妇人的遭遇太让柳山行难受了,他低着头,跨开步跟宁茗穿过弄堂,视线不自觉移到人堆中的一个小孩身上,他愣住了!
人群中站着的,是佟英的小女儿,谢居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