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枉,你跟本将军讲冤枉,你自己不觉得好笑吗?狄云冤不冤枉?小桃红冤不冤枉?这么多年来被你万家陷害打击的江陵良民冤不冤枉?之所以不留着你那些好徒弟,就是为了彻底扫除毒瘤,还荆州乡里一个朗朗乾坤!”
“报应,真是报应啊。”
万震山的徒弟鲁坤、周圻、孙均、卜垣、吴坎、冯坦、沈城七人都在拼了命的高叫喊冤,田承嗣不耐烦地大手一挥,锦衣卫官兵立即死拖硬拽地押着万震山师徒走向断头台。
正在观刑众人期待着行刑台上的红衣刽子手喂他们喝断头酒时,突然人群中传来清亮的一声:“*贼狗官!纳命来!”监斩棚北面窜出一个劲装打扮的青衣女子,仗剑直取监斩棚正中端坐着的田承嗣。
温正、常丹第一时间双双挡在了田承嗣身前,那女子见距离越来越近,再次高喊道:“田承嗣,你这个奸贼这次休想跑!”
温正说道:“常总旗,这是我堂妹,你不要跟我争。”
不待常丹答话,温正已经纵身迎了上去,常丹下一刻便想起温正这个堂妹是谁了,不由尴尬一笑,这可真是清官难断家务事,自己还是站在一旁冷眼旁观吧,怎么说这也是田将军的如夫人温仪的女儿,算起来也是田将军的闺女,这关系可真乱的紧啊。
温青青甫一冲入刑场,整个菜市口的官军和百姓立刻显得有些慌乱,被等着砍头的死囚也登时兴奋了起来,好几十个死囚开始骚动,纷纷鼓噪着要杀死狗官,锦衣卫和荆州官兵见局面有些失控,当即一顿刀枪敲击,很快弹压下了行刑台上死囚的骚动,万震山、鲁坤、周圻、孙均、卜垣、吴坎、冯坦、沈城这些位于行刑台上的要犯也开始反抗,结果动的最厉害的万震山、卜垣、吴坎、沈城都挨了几刀,委顿在地下抽搐不已,过了不到半盏茶功夫,当观看行刑的数万百姓和站岗的官兵们发现情况和自己先前担惊受怕的想象不一样,居然只有一个人像个白痴一样劫法场后,顿时觉得只是一场小闹剧,又开始平心静气的看热闹了,台下还不时有人指指点点,谈笑风生。
此时在行刑台下空地上过着招的温正有些恼怒地说道:“妹子,你不在家里好好呆着学做些女红,跑到荆州来干什么?”
温青青说道:“你让开,我要杀了田承嗣这个奸贼。”
温正说道:“什么奸贼,那是你继父,不要闹了,这里是刑场,冲撞法场可是犯法的,你再这样胡闹下去,时间一长哥哥也保不了你!”
温青青大怒:“滚开,温家就没有一个好东西。”
温青青是说打就打,“刷刷刷”连环三剑,然后甩出一包白粉,温正“哎呀”一声顿时退向一边,捂住眼睛蹲在了地上,温青青趁机冲到了田承嗣面前,又喊了声“奸贼受死”,举剑就向着田承嗣胸口刺去。
“呛啷啷”一片断金戛玉之声,早已等候在侧的常丹挥刀抢上前去,连续跟温青青的宝剑碰撞了七八下,眼见着温青青抽空又开始作势在腰里掏东西,常丹顿时感到一丝恐惧,使起刀来便有些勉强,招式转换间便慢慢开始有些滞涩了,下一刻果然不出常丹所料,温青青发狠再次扬出一大包白粉,然后身体顺势折射,剑身合一直刺田承嗣心窝。
就在台下众人以为田大人危险了时,下一刻,“啊”,温青青一声惨叫,手中的宝剑高高飞起,人也被从田承嗣身后猛然蹿出的狄云一掌打翻,顺势按倒在地,紧接着狄云得理不饶人,再出左手接住了温青青的宝剑,右手制住了温青青双臂。
温青青这次处心积虑刺杀田承嗣失败,又被狄云打得口吐鲜血,身受重伤,一时间悲从中来,竟嘤嘤的哭泣了起来。
“臭流氓,快把你的脏手拿开。”温青青泪雨梨花地说道。
狄云没想到被抓的女刺客这么嚣张,居然还敢辱骂自己,不由得举起了拳头,刚刚避开石灰粉的常丹见状连忙喊道:“狄总旗,打不得。”
“奸贼的走狗,快把我放了!”温青青说道。
狄云怒视温青青,常丹在狄云耳边低语,狄云听了顿时吓了一跳,连忙松开了压在温青青身上的右手,温青青趁机弹身跳了起来,狠狠甩了狄云两耳光,狄云傻乎乎站在那里并没有躲闪,这下子田承嗣也看不下去了。
“来人,给我把她拿下。”
常丹闻言立刻条件反射般伸手抓住了温青青的胳膊,温青青正准备反抗,另一只胳膊也被紧跟着行动的狄云抓住了,“奸贼,有种你就杀了我,不然你早晚要死在我手里!”
田承嗣皱着眉头挥挥手,示意狄云、常丹把温青青押了下去,经过温青青这么一闹,回过身来才发现午时三刻竟然已经过了一小会儿,条案上的信香已然烧了小半截了,朝廷法度,杀人可不能错过时辰,于是田承嗣这次不再啰嗦,径直抛出了令牌,扬声下令道:“午时三刻已到,行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