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大人哼笑一声:“证据?你只要伸出手就行了。”
众人诧异的向他的双手看去,他自己也下意识的伸出手,只见那双手,十指修长,皮肤白皙,比女人的手还要嫩。
但他还是不明白,夏天佑讥笑道:“不明白?你还真是个四体不勤的蠢货啊,你可知道一天割三百斤麦子是何等的高强度劳动,就算是老庄稼把式双手也得被磨得又红又肿,不信你看看他们?”
小白脸侧头看向身边几个农户,果然,他们即便满是老茧的手,仍然又红又肿。
小白脸不明白为什么夏天佑会如此较真,读书人说种田,不就是为了显示自己亲民吗,怎么会真的夏天刨地呢?
而事实也确实如此,比如大名鼎鼎的《悯农》的作者李绅,汗滴禾下土,粒粒皆辛苦,这是多么悲天悯人的诗句啊,而他自己却是贪图享乐,一顿饭几百贯钱的大贪官。
但小白脸还是说:“大人,你这只能证明我撒谎了,却不能证明我做了下流勾当,而且你看看我这样子,怎么会对这样一个年老色衰的村妇起邪念呢。”
这话说的确实没错,小伙子齿白唇红,又是读书人,家境也不错,未来肯定有好姻缘,而那吕田氏若是个俏寡妇还说得过去,可她偏偏姿色平庸,一张大饼脸,实在与俏丽不沾边。
“人的欲望一旦燃烧起来,与野兽无异,你可曾见过野兽寻求配偶挑拣美丑的吗?”夏天佑不屑的说:“你想要实质证据是嘛,你们这群人中就有人证。”
说完夏天佑敲敲桌子,问其他几个农夫,道:“你们谁是这田思源家的佃户啊?”
其中一个农夫叩首道:“回禀大人,小人是。”
“那就由你来说说吧。”夏大人说道。
“我……小人什么都不知道啊!”农夫慌张的说。
夏大人怒哼一声,道:“你家少爷去田里监工,无意中看到了吕田氏,心生歹念,慌张逃窜后假装在田里干活,但他断然不会跑到别人家田里干活吧,那样太明显了,一定是在自己田里才合情合理。
而你们这些人都是当时距离吕田氏最近的人,所以,当时你家少爷假装干活的时候,必然就在你身边,你敢说什么都不知道,是想本官定你一个包庇罪吗!?”
夏大人的一番分析,好人听了觉得合情合理,坏人听了后无话可说。
只有那农夫慌张的说:“小人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是在干活的时候,少人突然从麦地钻出来,抢过小人手中的镰刀,蹲在那里假装割麦子。”
夏大人微笑道:“田思源,要不要来一次案件重组,所有人一起回麦田去,站在你们昨天各自的位置,让你家佃户指认一下你钻出来的位置,与当时吕田氏所在的位置……”
话说到这份上,小白脸已经傻了,但嘴唇嗫嚅,似乎还想说点什么。
夏天佑道:“还不服吗,你现在承认,本官还能算你主动认罪认罚,若再嘴硬,哼……吕田氏,把你昨天干农活时穿的衣服拿来,上面一定还残留着贼人的手印,你们几个也都把手印印在纸上,到时候两相对比一下,就是如山铁证,届时可就不是主动认罪,而是缉拿到案了!”
话说到这份上,小白脸终于扛不住了,连忙叩首道:“是小人一时鬼迷心窍,做下了这荒唐事,求大人从轻发落呀!”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