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婢眼中闪过恐惧之色,耳中响起深夜梦回,主子房中传出男子的尖笑、女子的凄厉之声?慌乱地跪在了地上,把茶水举过头顶。
三皇子走上前,从后环着美婢,手探进去...
美媲失声喊了一声“啊!”,声音惊惧。手中托盘应声滑落。拖盘上的瓷器摔在地上,一盘碎瓷。
三皇子揪起脚下的女子头发,把女子拖在碎片上,“啊!啊!”声音尖锐,而绝望,夹杂着哭腔,膝盖传出尖疼,浑身抖动,头发揪的生疼,手撑着地,闭着眼,不敢看身后高大的身影,嘴里喊着:“殿下,放过奴婢,求你放过奴婢...”声音颤抖。
三皇子把地上的碎片放在脱下的外衣里,兜着这些尖形怪状的残片,向那美婢身上挥去,膝关节上的血滴在碎瓷上,白色的碎片,斑斑血迹,红艳艳的,刺人眼球。在看那女子,发丝飘零,神情恍惚,衣服撕扯,望之让人心酸,如风打花朵,摧残摇曳。如暴雨浇淋,惨败零乱。
三皇子每挥一下,刮过身上的每寸娇肤,道道条条淋痕红艳夺目,“啊!”“啊!”“啊!”哭喊着,这哭喊声与三皇子那尖叫声、阴笑声、辱骂声混在一起,惊起外边的雀鸟扑棱棱飞走了。
鸟音破空,还有一只如惊弓之鸟,“啪”掉在地上,吓得鸟脑空白,连飞的本能都不会了,翅根已折,耷拉着翅膀拖着地面,瘸着一条腿,左右慌张看着四周...
美婢捂着自己双耳,忽站起身来向前撞去,一头磕在桌角上,血液顺着额头向下滑落,浑身上下血迹斑斑,尤其是膝盖处,血肉模糊...
跪在下首的李中额头上的汗珠大颗大颗向下滚落,背上湿粘湿粘的,脑中传过来嗡嗡之声,头皮发麻,忽从腰中抽出长剑,挽了一个剑花,向自己脖颈划去,只听“铛!”的一声,右手一麻,长剑滑落。
头顶上传出那个男子的声音:“受四十板子,领罚去吧!不用过来回我,直接去江淮,盯紧江淮,这次再出现意外,自戕吧!”
李中重重应了一声:“是!”,缓缓退出,腿脚打颤......
庄王府书房
华灯初上,书房内正中间摆着一张棋盘桌子,桌子两侧对坐两人。
右侧坐着一位白底干枝梅图案外罩朱色大衣的男子,瓜子脸,眉毛修长,鼻梁高挺,只是往日那眼神乱飘的桃花眼失了灵气,眼睛盯着棋局,手执黑棋,良久不言不动。
左侧坐着一位青衣袍子,剑眉星目 白底蓝纹青年,腰系玄腰带,坐姿挺拔,开口道:“玉之,你这是又入定了。”此人正是沈文奉,与文奉相对而坐的正是赵承眸。
自从被庄王带回来以后,赵承眸进入了受虐模式,每每都要拉着沈文奉下一盘棋,然后被杀得凄凄惨惨,铩羽而归,心里方会好受点,用赵承眸的原话说就是在棋盘上受虐,心里就会少痛一份。文奉每每听到这句话,看赵承眸的眼神更加温和。
赵承眸道:“子晨兄,我这心里好空,你说阿琪在外边会不会看上别人呀!”
文奉失笑打趣了一句:“你知道的,这次,你与阿琪之间,我是站在你这边的。
再说,你一天一身烧包衣服,这大红大红的,多显眼呀,只要你往阿琪跟前一站,多少人都要黯然失色的。”
赵承眸道:“真的,那这几日再让周表哥给我做几身新衣服,我要让阿琪的眼里全是我。”
文奉又一笑:“这不就好了,你还是要相信自己的。”
一个多时辰后,赵承眸又被杀得凄惨无比。
赵承眸道:“子晨兄,你就不能看在我神伤的份上,手下留情?”
文奉道:“那明日就不下了,你这一会儿入定,一会儿入定的,弄的我老觉得自己在和自己对弈。”
赵承眸道:“你别说了,一说我又想起阿棋了”,然后赵承眸站起身来,向书架前的一张八仙桌走去。
文奉道:“你这又要寄情丹青。”
赵承眸道:“我这一日不画,一日睡不着,子晨兄,你别管我,你先休息,我一会儿就好。”
说得文奉心里热乎乎的,神色动容。
赵承眸走至桌前,暗棕色檀木桌子,散发出幽幽檀香,桌子上铺着一张宣纸,宣纸上压着玄玉镇纸,上刻竹节图案。
宣纸上的美人身穿桃花花瓣袍子,头插梅花簪子,站在桂花树下看池子里的一汪水莲。纸上的女子似被注入了灵魂,姿态灵动,眼神倩笑盼兮,朱唇一点,似要张口说话。
赵承眸静静地看着眼前的这副画,不远处的文奉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