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承眸轻轻抚过画上之人,手指轻柔把画收了起来。
又铺上一张宣纸,从笔筒抽出一支狼毫笔,神情专注,挥挥洒洒,手似被注入了灵力,勾勾画画,毫无停顿之意,狼毫笔承载着主人心中所思,游龙走凤,诉说主人未尽之意.......
次日,小厮把书房房门打开,对赵承眸施了一礼道:“世子现在可以回府了,瑞殿下已无碍。”
赵承眸两眼放光,对小厮道:“给我准备一匹骏马。”
看向文奉,文奉点了点头。
赵承眸又道:“两匹骏马。”
两人简单收拾了一番,骑上骏马,向南奔去,空中还飘出一句话:“玉之,慢点,慢点.......”
江淮地区会计郡府衙会客厅
坐于上首的是一位老者,年龄在四十五岁左右,黑发,八字眉,眼神明亮,高鼻厚唇的绯袍官员。正是瑞王长史何长史,身居五品。
为了儿子能把这次差当好,圣上也是良苦用心,给瑞王派的这名何长史可是在圣前服侍了有十年之久,可见圣上对瑞王的喜爱。
左排坐着的是跟随何长史而来的葛御史、唐御史、齐侍读、冯侍读。
右排依次坐着地方官员,为首的是郡守郭大人,郡丞汪大人,刘都尉,郡属官长史、功曹从事等。
这时从外走来一名身穿绿袍的小官吏进来,向几位大人见礼后,径直走向首位何大人身侧,在何大人耳前低语
了几句,何大人瞳孔放大,闪现出点点亮光,还有点湿意,何大人摆了摆手,对右面一排官员道:“几位大人先回去办差吧,我与葛大人再商议商议,下面的事容后再定,如何?”
那几位大人能说什么,陆续退出大殿。
等那几位走远后。
何大人眸中亮光未退,开口道:“几位大人,现在我们的心可以放回去了,瑞王不仅生还,还做了一件不得了的大事............”
几日后的武志县县衙会客厅
上首坐的依旧是瑞王,左下首坐的是江惫,右下首是青鱼子,再向下便是文琪。
青鱼子正色道:“现在於堵比较严重的地方已经清理过了,巡查沿河两岸,多处需要检修,尽快在武志县上游开个口子向南引流,大概挖二百余里便可把水引入伊河。”
傅淳皱了皱眉道:“江大人上递的折子还未批准,从豫州挤出来的银两都花在这两日的工事上了,现在所剩无几,只能暂缓两日,朝廷的赈灾款项几日后也该到了。”
青鱼子一听这话,不屑地看了一眼上首的傅淳,本以为是个直性子的霸王脾气,现在看来,和那些让人厌恶的打太极之人有何区别,心底想起这么多年来,和那些一副义正言辞的伪君子打交道的不愉快经历,说起来漂亮话来谁都会说,真到真金白银时,就嘴上一套,做起来一套。
老施是做事的,不是用来给某人的业绩锦上添花,真把老施当阶梯、当跳板了。
年青时施某就可以为了心中坚持,据理力争,十多年的窗前埋书争取来的权利名誉都可以挥挥袖子,轻若纸屑,都这个年纪了,怕谁。
站起身来,一脸气呼呼地,眼神睥睨,唇向上勾起。讥诮激将道:“没银子请老夫来做什么?几日,哼,几日复几日吗?哄谁玩呢?”
这一两句似还解不了心中之怨气,手指文琪鼻头:“没长毛的娃子就是靠不住。”
又指向江惫:“一个只知道软玉在怀的惫人,一个只会耍嘴皮子的泥鳅,一个粗暴的蛮夫,施林不屑与你们为伍,你们在这里等着吧,我施林还不伺候了,别再给我提什么天下苍生,都是些狗屁,谁再说,老施我吐他一脸!”
江惫本来就对,比自己能耐又高调的青鱼子酸酸的,他还是官身呢,而青鱼子现不过一白身,这让脸面往哪搁,一拍扶手,也站起来:“老施头,又撒什么野,脾气上来,在你眼里,没一个好人,除了你自己,没一个人是对的。
豫州还你最大了!有家族在背后撑腰了不起,你又算什么人物,没有你长兄,你能这么任性掀风起浪?整天喝五喝六,也不过是个庇护在长兄羽翼下的身老心弱之雏鸡而而!”
青鱼子一听江惫提及自己家族、长兄,还是从这个一无是处人的嘴里说出来的藐视之语,施林骨子里本就是个骄傲的人。立马就火了:“我还真不怕闪了舌头,这大河除了我施林,谁也做不了。
我长兄是我长兄,我是我,我就有这样的资格和骄傲如此说,你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