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个虫子是很弱小,毫不费力就能碾死。不过玩虫子的那些变态一直都是像刚才那样,跟不要钱一样,抖手撒出一大片的虫烟,那可就是无孔不入的瘟疫。没有虫尸护身的城民和堆满诱人的粮食而且敞开大门的虫子窝没区别。只需要一撒虫烟,他们就都会被虫子侵蚀,到时候只能在痛苦中化成脓水。即便是巴基修斯把身体里的青蛊虫尸都挖出来,对全城这好几万人来说,连杯水车薪都算不上。
巴基修斯哥四个商量了一下,也是没什么好办法来解决。只能暂时压下心头的焦急,先把宴会设定好的流程办完。
蓝月和蓝风接过了主持位子,拿着早就拟定好的名单,唱名,由姜戈站在台下分发了早就准备好的礼物包。里面都是些衣服、工具和生活用品,要说礼物包里面最珍贵的,算是一面不大的镜子,这个东西在现在的世界里来说算是稀罕玩意了。这些礼物包用来奖励给对蓝风月城的建设和发展出力最大的一些人。每叫到一个人就是自发地一阵叫好和掌声,一个个被叫到名字的人,喜笑颜开地捧着礼物走回去,向着身边的人炫耀着,回报给他们的也都是羡慕和微笑。
等堆成小山的礼物包分发完了,姜戈又命人搬过来早就堆在一边的酒水。打开了封盖,浓郁的香气四溢,由近及远,传播开去。姜戈带着人把酒分装在一个个小木杯里,封上了盖子放在一边,等着蓝月下令分发。
闻到了酒香,广场上静了,一个个瞪大了眼睛,只听得见此起彼伏的喘息。所有人都眼馋地看着,漫广场的吞口水声,显得还真有那么几分恐怖。
不过酒水没有再分给城民,而是分给为了守卫城池又不辞辛苦承担了大部分重活的城卫。这让还拿着兵器站岗的守卫们很是诧异,却又欣喜不已。
虽然每人只能分到一小杯,但是作为奖励,这意义非凡。有些城卫,他们把这特殊的荣耀揣在怀里,不舍得喝,肯定要带回去和家人朋友一起分享。有些嘴馋的,把长枪抱在怀里,迫不及待地打开来美美地喝上一小口,闭着眼仔细地品味。一睁眼,看着旁边眼巴巴盯着,都快流一地口水的孩子们,守卫们脸上一红。有几个守卫就笑嘻嘻地给这些孩子们一人嘴里点上一滴,想哄散他们。
谁想这一开头围来了里三层外三层一大片脑袋……
等孩子群散了,他们就只能舔舔干干净净的木杯子过个嘴瘾了。
然后就是分发大批大批的口粮,每一个人都有份……蓝风月城的第一次全城宴会在分发完了礼物和粮食之后就草草结束了。本来准备了好久的表演和节目也都取消,只能等以后有机会了再来观看。
每一个蓝风月城民拿着城主的馈赠,挂着即便是危难临头都难掩的笑意,各自跑回家备战。等候着按照城主的命令行事。
而巴基修斯他们四个在回到了魔法塔之后脸上就再没有半点笑容。他们比谁都清楚,即将面对的是什么样的敌人。要不是这些玩虫子的,巴基修斯也不会沦落成现在这样凄惨的情况,米修也不用被冰封在棺材里。
六十小强把那些跳出来捣乱的家伙押到了魔法塔的地牢里。按照巴基修斯的吩咐,姜戈把每一个人都扒光了单独封在黄蜡桶里,只露出来个脑袋来。
这些捣乱的家伙一共有十七个,是蓝风月城第一批囚犯。这些人和那些被奴役的受蛊惑、受控制的罪人不同,他们是注定不可能活着离开地牢的敌人,即便是他们的灵魂,蓝月都不打算放过。
巴基修斯还是照例第一个来问话,他进行审问是有很大优势的。毕竟对于这些玩虫子的虫子虫孙们,他就像是黑夜里的探照灯一样刺眼的怪物。从他身上感受到的是天生的压迫和恐惧,就好像是不可战胜的天敌一样。而巴基修斯隔得老远就能真切感受到他们体内的小虫子们在不住的颤抖。
巴基修斯一撩黑袍,坐在能放出红烟的木桶人正对面的椅子上,放松地靠着靠背,翘着二郎腿,微眯着眼,轻声问道:“说吧,来了几个领头的老大?”
木桶里的家伙眼神看着鼻子下面的木板,玩命低着头,连哼都不哼一声,就好像没听见一样,但是不住的颤抖还是暴露了他内心的恐惧。
巴基修斯说完一句话也不再搭理他,而是依靠着椅子,颇有兴致地打量起了地牢。刚刚修建好的地牢还是头一回用上,所有东西都是崭新的,一切都干净的很。而且不知道谁的主意,竟然还在地牢里放了一张做工颇为精致的床,还放了一床干净松软的杯子和垫子。这四处一打量,巴基修斯直翻白眼,这地牢的摆设比郡王府的配置都好了。
“姜戈,这地牢这么布置是蓝月的主意?还是你的主意?”
姜戈犹豫了一下,有些尴尬地回答道:“回阁下,是月主子的意思。”
“我就知道是他,他太仁慈了。关在地牢里就是犯人,犯了错就要受到惩罚,关在这里就是来受罪的,弄这么好的设施干什么?又不是让他们来度假的,这里拿出去三成的设施都够填满一个孤儿院了。
你带人把这里三成的囚室腾空,东西搬去新建的孤儿院和学校。以后只在空囚室里放点干谷米秧当床,定期清理,保持干燥就行了。”
“是,我这叫人就去办。”说完,姜戈一擦额头汗水,赶紧快步离去。
很快龚功乐带着一队守卫快步进来,开始按照巴基修斯的吩咐,腾空囚室填放干草。
见龚功乐手脚麻利地忙完带着守卫们匆忙告退在姜戈的带领下出去,巴基修斯略微一笑,一点头,心里很是赞赏。转回头来看着木桶里的人说道:“怎么样啊?想好了吗?”
木桶里的家伙听了这话不禁打了个激灵,刚刚吹干的脑门又是一层冷汗流了下来。
“你也不要紧张,乖乖说实话,我不会折磨你,别人也不能折磨你。如果你不说,我们可是有办法的。那时候你就会知道,你身上那只虫子能给你制造的麻烦,根本就是小菜一碟。到时候,后悔可就晚了。”
木桶里的家伙哆嗦的更厉害了,却还是使劲低着头,咬紧了牙,一个字都不说。
“好吧,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自来投。要知道,**上的折磨只是一时的痛痒,有太多的办法可以解决掉,而灵魂的折磨才是真正的不可抗衡的磨难。一会你受了罪,可别怪我没提醒你。我可最后问你一遍,你说不说?过了这村,没这店了。”
木桶都被他的哆嗦给带动得直颤抖,碰撞在地面上发出了连续细密的撞击声,他却还是一个字都不说。
尽快指挥人收拾完东西,安排好物品分发的姜戈,赶忙快步回来。还给巴基修斯端过来一杯温热的谷蜜酒和一些药剂、补品,提醒他到时间吃药、休息了。毕竟他现在的身体状况很糟糕,又是典礼又是发东西又是问话,折腾了好久都没得空休息一下了,不管问不问得出来,他都要去休息了。
巴基修斯喝完了最后一口残酒,无奈叹道:“我可救不了你了。下一个人来接手,就不是我这么好说话了。”
巴基修斯一说完把空酒杯递给旁边的姜戈。姜戈赶紧接过来收在戒指里,伸手搀扶他起身。巴基修斯像年迈的老头一样,费了好大劲才颤颤巍巍地站起来,忍着全身的酸痛,长舒了一口气,显然他已经很是劳累了。姜戈看着巴基修斯这样,心里很不是滋味。不久前巴基修斯阁下生猛强横,实力高强,甚至还有机会问鼎最强高手,现在却是这副走路都需要搀扶的模样还要亲自到地牢来辛苦审问,都是因为他姜戈能力低微害的巴基修斯阁下事事操心劳神,想到这姜戈心里满是痛心、愧疚和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