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月,下面你来接手吧。需要知道的问题我给你写出来一份,你也做做准备。审问可是个细致活,先得挖出来信息了解情况,又要对资料进行有针对性的分析,还得分辨真假,咱经验不多,得在实践中多学习,逐步完善这个技艺。”巴基修斯边往外走边说,可是周边除了姜戈和沿路的几个守卫,并没有蓝月的身影。
巴基修斯说完,四周啥动静也没有,好像他说半天就是在说给空气听一样。
巴基修斯感觉很尴尬,摇了摇头,无奈道:“唉……这俩货,又干啥去了……好几次都让我跟个自言自语的傻子似的。”
姜戈搀着巴基修斯径直爬上了顶层,来到蓝月的房间外隐约听得到里面传出来哥俩一声声调笑和嬉戏打闹的声音,听得出来,哥俩很开心。不过,巴基修斯很不开心,这蓝风月城刚刚建立起来,强敌已经杀到家门来,这哥俩还有闲心找女人,真不知该说他俩是心大自信还是愚蠢无知。
巴基修斯极力忍耐、平复着心里的怒气,虽然没有踹门,却也是一巴掌把大门猛地推开了。随着猛然爆发的巨大推力,门轴断裂,两扇大门脱离门框,咣当两声歪在一旁,当啷一声被巨力扭曲的门挡掉在地上,一下子惊醒了还在嬉闹、调笑的蓝风和蓝月,两人魔法元素领域扩张开来正感知到满脸怒意的巴基修斯。
里面的蓝风和蓝月瞬间脸色大变,风一样地赶紧整理好衣装和残酒残席,像个犯错的小学生一样,规规矩矩地站好,等着巴基修斯的训斥。
这一手推门断轴又给巴基修斯带来了一阵不小的痛苦,全身的肌肉玩命地抽搐,疼痛钻心,不由得肌肉僵硬动弹不得。巴基修斯被姜戈扶着,站在门口紧倒了两口冷气,等了好半天才稍微缓过劲来,本来全身渐渐缓解的酸痛变得更加剧烈了。无奈叹了口气,巴基修斯才在姜戈的搀扶下迈步进了房间。
长兄如父,老师不在巴基修斯可就是他们的当家人,有责任也有权利管教他们。成了一城之主就不能像以前一样懒散、自由了,必须得让他们律己、勤政,在魔法塔里找女人还肆意嬉闹调笑,这要是传出去,影响可就太大了。
传到城民的耳朵里,会让人怎么想?万一传到敌人的耳朵里,那还得了?
进了屋里,巴基修斯四下扫了几眼,又一个个房间、角落都转了一圈,眉头一皱,似乎没找到他感兴趣的,不由揶揄道:“藏什么呀,也拉出来让我瞧瞧,我倒要看看是什么样的美人胆敢在现在这样的危急存亡之际,勾引得我蓝风月城两大城主不干正事,一心嬉戏、玩耍。”
这话说得蓝风、蓝月哥俩脸上一红,哥俩的荒唐游戏让他抓个正着,臊得只能低头看地,不敢说一句话。
“巴基修斯大哥,我们人。”蓝风仗着胆子辩解了一句。
巴基修斯立马瞪圆了眼数落,道:“人?人你还调戏蓝月啊?这么大个人了,撒谎都不撒圆了!你把人交出来我又不会宰了她,顶多就是训诫几句略作惩罚,咋啦?还让你心疼啦?”
听了这个,蓝月小脸通红,小声又辩解了一声,道:“巴基修斯大哥,我们……真人……”
巴基修斯听了,气的直牙疼,两眼冒金星,喘了半天粗气,才重重一叹气,道:“唉……就吧。随你们高兴,几个我都懒得管了。哼!”说完又左右看了几眼蓝风和蓝月,这俩满脸通红,更不敢说话了。巴基修斯看他们既不想交出藏起来的女人也没有任何悔改的表示,脸一冷,就不再多留,冷哼一声,转身快步就走,显然给气的不轻。等走到了门口,巴基修斯又无奈地一叹气,说道:“我也理解,毕竟是年轻人嘛。又是在自己取得的成就得到证实和肯定的时候,放纵一点也是可以理解的。但是也要注意影响啊,不然被传出去多不好。你们即便不把威胁放在心上,想找女人也得找个干净、文明的,举止礼貌、贤惠,文静、优雅的,最好再学习过一些有用的知识,品行必须得端正,再进行良好的训练和礼仪、素质培养的。嗯……就这么办了……我给你们选几个女人去,城池建立了,总得考虑传宗接代的问题了。”巴基修斯话音越来越小,自言自语起来,跟个老头似的,还真是想起一出是一出,见风就是雨。他嘴里边嘀咕着边往外走,看样子是想马上就把想法付诸行动。
一见巴基修斯一脸的认真样,蓝风脸色由红转白,连忙喊道:“巴基修斯大哥,您等等!”
巴基修斯被蓝风一嗓子叫住,吓了一跳,不悦地皱着眉,回过头来问道:“嗯?干嘛?”
蓝风支支吾吾了半天,憋的满脸通红,一个字也没说出来,。
蓝月在一旁急得够呛,忍不住开口,话里都带着哭腔了,哀求道:“大哥……我们……我们知道错了……真的不需要女人,也真的没有藏女人啊……您就饶了我们这次吧……”
巴基修斯听了,眼睛一眯,又盯了俩人好久,才满意地从鼻子里一哼,不再难为他俩,扭头走了。蓝风、蓝月顿时如释重负,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提起来半天的心总算落了地。这时就听楼道里传来声音说道:“姜戈,我累了,要去休息休息。你把我说的告诉这俩不像话的家伙。”
哥俩疑惑地看着旁边的姜戈,姜戈反应了好一会,才想起来在地牢里巴基修斯说的话,赶紧把刚才在地牢里发生的事都跟两位心有戚戚的城主细说。
听了姜戈的讲述,哥俩暗道活该倒霉,要是一直把感知扩散出去也就不至于被巴基修斯给抓包了。想到这,哥俩对视一眼,都是羞得满脸通红,蓝月一咬下嘴唇,颇为埋怨地白了蓝风一眼,蓝风只能尴尬地挠着头,无奈地直:“嘿嘿……”
姜戈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心里叨咕着:“我什么也没看见……我什么也没看见……”
装在木桶里那十几个阶下囚在蓝月手里并没有保持多久硬气,尽管他们在刚刚与蓝月见面的时候不像面对巴基修斯那样心里全都是恐惧和惊畏。不过,很快他们就知道另一种手段的可怕了。
当灵魂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当生死脱离自己的掌控,当意识都沉沦于恐惧的苦海,他们表现出了无比的屈从。那个感觉,远远比**承受无尽的虫咬和啃噬要可怕多了。
其实蓝月也没有施展多少新花样,只是简单地让他们体会了一下什么叫幸福、什么叫痛苦、什么叫身不由己、什么叫生死难控。然后,最硬气的头领就全招了,而他那些下属,表现的更差强人意。在体会过,来自灵魂的幸福和满足,这些家伙就彻底沦陷了。把自己知道的、做过的,全说了个通透、明白。甚至为了多体验一次那来自灵魂的幸福和满足还想尽办法去检举揭发同伴的事迹,更有甚者把自己小时候尿过多少次床、偷看过表姐洗澡的事都交代出来了。除了这些杂七杂八的东西,他们还交代了他们修炼的功法和所属宗派,以及很多以前不曾听说的有用信息。
通过他们的供词得知,木桶里那个能够撒红烟的家伙并不是什么头领,而是一个很普通的不值一提的小头目,虽然直属于某个头领的麾下,但是和他同级的蛊使还有不少呢。
把这些俘虏提供的资料整理出来,再按照以前米修说的情况一进行对比不难看出来,这个曾经高不可即、毫无希望战胜、完全无法与之相比的组织已经崩塌了。这就是妄图依靠强硬手段和极端武力来统治的必然结果,即便没有巴基修斯来打这个肉馅,他们也早晚会面临这个局面。只不过,这个崩溃来的太突然,来的太仓促,让那些高层毫无准备。本来前段时间已经有组织即将崩溃的征兆了,当时人人自危,头顶如悬利剑,惶惶不可终日。但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竟然又莫名其妙的恢复了稳定。恐怕他们想破头都想不到,是一名很胆小又刚好被吓死的巡查和猫女小倩受“蛊先生”折磨时发出的凄厉惨叫,造成了仆人们之间的恐慌,最后以讹传讹造成四起流言,才临时稳定了组织内的动荡,造成了假性的平稳现象。所以,当时他们本来悬起来的心又重新落回了肚子里,准备到一半的后手又都搁置了。
然而,大厦崩颓仅仅是一夕之间,假性的平稳带不来真正的安宁。整个组织势力在蛊先生意外死亡之后分成了三部分。
一部分驻守在空间断层附近,妄图再次打破壁障,垄断整个世界,把财富和资源带回去,再把人手带出来搜刮更多的资源。这一部分人是实力都比较强横的莽夫,用他们的话说是:“不屑于在这么低级的世界玩弄阴谋手段。”,但是他们忘了,在原本的世界里他们也不过是在底层徘徊的炮灰而已。
另一部分是想融入到这个世界的人类社会中去。他们通过几十年的接触和观察,发现这个世界包容性很强,生活的人思想也都很开明,并不会因为是外族就不分好坏冷眼相加,全都一棍子打死。这些人在组织内原本就是那些出工不出力的存在,大多心地善良实力一般。就好像多多林老魔法师那样,实力不上不下,有时候心地善良的过头了。
最后一部分表现的比较激烈,自认为来自一个更高端更优秀的世界,带着他们那莫名其妙的优越感就想用武力征服、统治世界,奴役全部生命。然而这一部分人并不是每一个都拥有强大的力量和实力,其中也有想当一部分战五渣的存在。他们想尽各种办法,去控制、威胁、利诱、暗杀,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就像小倩、蛊先生以及被关在木桶里的这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