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了解薛藴,那人就是个天生的赌徒,他知道她有赚钱的本事,肯定心甘情愿和她一起赌的。他和张晓清不同,张晓清骨子里就是个穷人,穷人不是天生穷的,而穷人有穷人思维,所以只能一辈子受穷。
可薛藴不一样,他的嗅觉很灵敏,他永远能分辨什么事对他有利,什么事能得到好处。
他之所以会亲近她,是因为他嗅到了她身上的味道,钱的味道。
她不是没跟张晓清说过种灵芝的事,可是张晓清一听立马就翻了脸,一个劲儿骂她“胡闹”。跟他说不清楚,也只能作罢了。
杜大娘自然觉得自己说不了她了,等晚上张晓清回来,免不了告了她的状。
张晓清一听就火了,“八百?我这三亩地一年顶多赚一百块,她从哪儿赚八百块去?再说了,她有功夫种地吗?这简直是胡闹,胡闹,胡闹。”
他一连说了三个“胡闹”,张晓英想笑都笑不出来了。
她也不说话,吃完晚饭,就出门找薛藴去了。
张晓清叫了她几声,她也不理会,把张晓清气得都快吐了血了。
回头对王翠兰道:“上回让你找看香的事,你问得怎么样了?”
王翠兰道:“我娘说了,倒是认识一个看的比较好的。”
她说着又道:“你真想好了吗?那可是你亲妹妹啊。”
张晓清道:“若是我妹妹中了邪,我这个做哥哥也不能眼睁睁看着。”
杜大娘道:“晓清,你要干什么?”
张晓清咬咬牙,“晓英病了,我要给她看病。”
是啊,她病了,若不是病了,怎么净做些让人看不懂的事?
八百块,累死他也赚不来八百块啊。
张晓英出门往薛藴家去了,这会儿薛藴家刚开了饭,一家子正在屋里吃饭呢。
薛家一共四口人,薛藴还有个妹妹名叫薛小琳,今年才十二岁。
她还是天真烂漫的年龄,一瞧见张晓英就笑道:“晓英姐姐,你又来找哥哥了啊。”
薛妈妈道:“晓英啊,吃饭了没?要不要一起坐下吃点?”
张晓英摇摇头,“大姨,我吃过了,我是来找薛藴的,有急事。”
薛藴站了起来,“娘,我跟她出去一下。”
两人一起往外走,刚出门口,薛妈妈就对薛海天道:“老薛,你说咱们小藴一天到晚跟这个丫头在一起,他们俩人不会有什么事吗?”
薛海天喝了一口粥,道:“你想什么呢?张晓英已经跟张国梁定了亲了,跟咱们小藴有什么关系?”
薛妈妈名叫汪玲,是邻村嫁过来的。
她嫁给了薛海天之后,才当上了妇女主任,两人一向同进同出,同气连枝的。
汪玲也不知道丈夫背着她做过什么,至少表面上两人恩爱的不得了。
此刻听了他的话,不由撇撇嘴道:“我不是怕把咱们小藴的名声给带累坏了吗?回头那丫头嫁不成张国梁,要是再赖上了小藴那可怎么办?”
薛海天轻哼一声,“你想多了。”
他说着又道:“不过这丫头我倒是挺喜欢的,是个旺家旺夫的人,也能干,她要真能嫁给薛藴,倒是件好事了。”
汪玲道:“一个黄毛丫头,有这么了不起吗?”
薛海天笑笑,“你就看着吧,错不了。这丫头能成大事。你没看见吗?咱们小藴原来挺不屑女人的,可是跟这个丫头这么亲近,肯定认定了这是个有用的人。你当咱们孩子是傻子吗?没用的人,他才不会相交呢。”
汪玲轻哼道:“就你们父子俩聪明,横竖都把人别人当成傻子了?”
薛海天哈哈一笑,“我不聪明谁聪明?反正咱们生的儿子可不是笨蛋。”
张晓英把薛藴叫出来,直接开门见山道:“薛藴,我想跟张老汉定一个契约,你每年八百块的租金租他五亩地。”
薛藴皱皱眉,“这八百块有点多吧,你有把握能赚出来吗?”
张晓英吸了口气,“我实话跟你说,我是没把握的。咱们租了地,接下来就得想办法找灵芝种苗,还得建塑料大棚,买化肥,搭棚子,这都是一笔笔的开销。而且能不能把大棚建起来,还不一定呢。说起来这事也是冒险。”
她说着定定看着他,一字一句道:“你可愿跟我冒险?”
薛藴只犹豫了一下,便道:“有什么不敢的?你张晓英能做得,我一个大男人有什么做不得的?”
张晓英道:“我答应了若是赚不到钱就把咱们的小卖部抵押出去,还答应要你爹作保,你也同意?”
薛藴皱皱眉,隐约觉得她玩的有点大了。